更想明白她的心里是不是只有自己。

    “我这双小脚让我寸步难行，依附于郡主，我能让她们立足于这世，自此再也无须再为货，任人买卖。”少女咬住，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来，何尝不是为自己争一个机会。

    朱至：“那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让她们立足于这世，不再沦为货，由人买卖？”

    别说朱至了，就连朱雄英也在等着少女开。

    少女明白，她费心争取的机会到了。

    “若得郡主庇护，自无人再视我们为所有，我们凭借自己的双手，可以织布衣，可以苦力，也能为他人打扫耕田地，自然可以养活我们自己。”少女睛亮闪闪的说起，她这一切的前提只要打朱至的旗号，必叫天人从此再也不敢欺负了她们这些人。

    女无人敢欺，自然就能凭本事在这世间立足。

    “难你们在家中时，没有人给过你们织布衣，耕田地的机会？你们为何还被家人所卖？”不是朱至有意刁难，而是这些问题须得问来，她要听听少女究竟是真懂或是假懂。

    突然之间，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朱至，幽幽张问：“郡主当真要我把最难听的话说来？”

    朱至摊手：“你的目标和她们不同，她们只要一个安立命之地，可你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有数。”

    少女咬住，似是定决心：“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明天一统，虽比之大元朝时是好得多，然而天人能吃饱穿的人依然有限。家里但凡病上一个人，或是意外，都将被得卖儿卖女。不是我们自己养不活自己，而是我们没有资本应对任何变故。”

    唉！朱至岂不知女说的都是实话。大明朝大半的百姓过的就是这样的日，看着好像能够吃饱穿，实则只要发生任何意外，都能将一家四分五裂。

    先前朱至也罢，朱雄英也好，他们的掩耳盗铃，在这一刻，在这样一群被人视为货卖的人面前，全被扒了来。

    “其实你更想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朝廷，因为朝廷没有办法保障你们，不能让你们衣无忧。”朱至接过话，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藏着掖着，太不够意思。

    “郡主是个明白人。天皆苦，尤其我们这些女。家族兴旺时，我们作为棋，为家族谋取更多的利。当家族有难，我们又会被视为累赘弃之唯恐不及。大抵，能将我们卖去，卖了些银，是我们最后的价值。”少女经历过，她也绝望过，可是，她从未放弃。

    “听闻郡主自年少时喜于经商，也曾为百姓谋划，但不知郡主在为大明谋划之时，也能为同为女儿的我们谋划一番。这个世，我们没有地位，连命都不是我们的，我们一无所有。太苦，太难了。”少女祈求的跪了，朱至惊得上前将少女扶起，“你不必行此大礼。”

    生为女，朱至不知男尊女卑，不知这世对女的轻视吗？

    她知！饶是她天生神力，又表聪慧，有朱元璋这个皇帝爷爷和太爹爹撑腰，她想上战场，她想凭本事立足于这世间都依然不容易，更何况别的女？

    是，朱至承认这些年来她不是不明白女们的境，却一直不断劝自己不要去，至少在她连自己的事都理不好的况，她不能惹起天众怒。

    况且，只要努力让天百姓的日过好，有些话不用喊去，照样也能够提他们的生活准。也能在一定程度让女们的日过得更好。

    朱至的凝望着少女：“天无人不苦，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