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继续听去吗？听一听这么多年以来，我作为一个女人，而不是所谓贤助，大明皇后，单单只是一个女人对于丈夫的怨与恨？”

    至亲

    ◎至疏◎

    氏说了许多, 多得让她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是丑陋，因而从来不想提及, 也不愿意承认的那样的自己。

    可是, 太多的大理不是朱元璋愿意听的，那么，就说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当年的朱元璋不会愿意从皇后嘴里听到这些话, 一个字都不会愿意。

    如今, 氏说来，其实也不确定最后朱元璋会听去多少, 但，她觉得已然没有所谓了。作为一个皇后, 作为一个妻，那么多年以来氏自问尽职尽责，她对得起朱元璋，更对得起大明天，大明百姓。

    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 她也想当一当自己, 一个最普通的人。

    朱元璋怔怔望着氏, 震惊过后，却也受到氏心中所藏的那些怨, 大抵, 这就是一直以来，他觉得氏就在他边, 可离得自己却很远, 远得他捉不住的原因。

    “我想听。你说。”朱元璋震怒过后却也知, 或许这是他的机会, 他可以再一次和氏靠近, 像曾经一样靠近。

    “没有女人是真正的大度，除非这个女人不再喜你。你在听到我的提议，让你放其他人，让她们去过自己想过的日时是震惊，不可思议，更觉得是我想别的女人帮着背叛你，你可曾想过，你所不能容忍的事，我却容了几十年，我是怎么样的心。”氏平和说起，想让朱元璋将心比心，大抵也是可笑的。氏其实并不清楚她纵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元璋又能听多少。

    朱元璋想说，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可是，所谓的天经地义不过是男人脱而哄女人，压制女人不能反抗的话。从心而论，谁能不妒？

    从本质上，就没有人能不妒，除非像氏所说的那样，那个人的心里没有你。

    “从前几十年，从你开始纳妾，到后来设三六院，你有过多少女人，怕是连你自己都数不过了。从前我没有说过半句妒，而今，我也依然给你选择的权利，你若是舍不得她们，大可将她们都带上。但是，你若是愿意放她们，给她们一个崭新的人生，也是再好不过。”氏最终还是没有再说，所谓怨与恨，其实在那些年里氏早已消化。

    何须怨与恨，她又不是只为朱元璋而活，她过的每一天都是为她自己，她也了许许多多她想的事，这一生并没有白活！

    如今，她劝着朱元璋，无非希望朱元璋可以松一松手，或许，能让里那些可怜的女人离开这座牢笼，去过一个全新而充满希望的人生。不至于在这中孤独终老，一生蹉跎。

    如果说刚开始的朱元璋在听到氏提议时震怒，以为氏莫不是疯了，否则怎么可能提这样的建议。待氏说起那份妒与怨，朱元璋突然有一抬不起的觉。

    毕竟，他不是不明白，所谓将心比心，人不可能不妒，只是朱元璋天经地义的认为，自己可以纳妾，自己可以广开，设三六院，氏是他的皇后，他敬重她，护她，但并不妨碍他幸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