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摸着朱至的, “今生还不了, 辈也是要还的。”

    朱至抬起仰望着氏，氏冲朱至安抚一笑, “若是到了需要付代价那一日，我们也无怨无悔是不是？”

    “是。”朱至, 倘若果真有那一天，她也无怨无悔。

    氏没有再说话，只是让朱至靠着，一一的拍在朱至的肩上，像是在哄着朱至睡。朱至也确实在氏边睡着了, 睡得极, 直到黄昏时才转醒。

    “是药三分毒, 以后少吃药。”临回前，氏叮嘱朱至一声, 朱至应一声。

    “生个孩吧, 我们至儿会是一个好母亲。不过，还是让你爹和你哥教吧。”氏再主意, 朱至眨了眨睛没有回应, 氏也没有再说, 这便回了。

    泰定帝焦急等着, 听说氏回了, 连忙迎上去，“母后。”

    氏岂不知泰定帝何意，同泰定帝：“至儿会好起来的。”

    吐一气，泰定帝心中悬着终于落，氏：“有些事，我知为大局为大明远你不得不为，至儿可以帮你们主意，但，这些不是非黑即白，必须要狠心去的事，以后别再让至儿去了。至儿和你们最大的不同在于，她不是真正的政客。她会因为抢了别人的东西而良心不安，杀无罪之人更是。有人会觉得，没有良心是一个极不好的词，然不为君或是为臣，剩的良心有多少？你们没有错，在朝政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我们都明白这个理，却不代表不会为此难受。”

    指在心的位置，氏最是清楚不过朱至的心。那些年，她比朱至现在还要度日如年，后来，不得不习惯，不得不接受，因为想要天安定，想要平衡朝局，本就不可能一味讲良心。良心。对于良善之人是过不去的坎，但对大多数当官的人而言，那什么都不是。

    “不要怪至儿心太。”氏叮嘱泰定帝一句。

    “母后，儿怎么会。儿只是心疼她。是儿思虑不周，我以为至儿能上得战场，能杀敌为国，却忘了分田变法时，并不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该杀。”泰定帝知症结所在，但他确实没有想到，也正因如此才会造就现在的局面。

    “你也不必为此后悔派至儿去办此事，你也清楚至儿要借此机会达到什么目的，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让雄英去主持，于国不利，于朝局不稳，不可行。”氏了解儿，自知泰定帝此刻心中所想，也宽他无须过于责怪自己。

    泰定帝不吱声，氏走过去与泰定帝面对面站着，“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你心疼至儿，我又何尝不心疼你。你无须学你父亲，你只须自己的方式治国安天，你会是一个圣明开拓之君，大明会在你的手里更上一层楼。至儿，雄英，他们会是你的左膀右臂，将来也会随你一青史留名。”

    氏说着话，伸手抚过泰定帝的脸，“为君不易，你辛苦了。”

    泰定帝眶微微泛红，为君不易，大抵天人都只觉得，君临天者大权在握，威风八面，又有多少人能懂，想要治理好这个天，何其不易。

    送走氏，朱至神可见好得多了，汤显心也是松了一气，还好有氏。

    不过，朱至认真考虑氏最后的提议，生个孩送回让爹娘和哥嫂养着，也不是不可以是不是？

    汤家那里，信国公，谁不盯着她和汤显，要是在一块再不圆房，传去不定又要引起多少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