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就到这里来告状了，说他遇见了个妖怪。而那个妖怪，不用问就是倌儿。

    来之前赵丹特意洗了个澡，把发挽好，衣裳也尽量的打理整齐，让自己看起来至少不像是个地痞了。

    蛇妖十二

    除妖监今日当值的是个姓谷的老仙令——除妖监的官员都被称为仙令，可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一个是修士。赵丹来之前，谷仙令正喝着茶，看着话本，自顾自的享受着悠闲和惬意。

    一看见赵丹哈腰的跟在于的仆役后边走来，谷仙令就忍不住一皱眉，暗一声又是个穷泥。赵丹倒是乖觉，看见上座的老人，离得远远的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其实芸怀东洲百姓见到皇帝，若非是重要正式的场合，也并不需要跪拜。虽然是仙凡有别，可一般正修士对寻常人也不会如此苛刻，赵丹的行为可以说是谄媚之至。

    地面是杂料的玉石地面，又冷又，赵丹膝盖撞得生疼，可他脸上一都不敢表现来，依旧笑呵呵的。甚至双膝跪地还不够，竟然又双手地，五投地的对着谷仙令行了个大礼。

    谷仙令见此景，心略微好了一些，觉得这人还算懂些理。慢条斯理的放话本，押了一茶，才开问：“跪何人，所为何事，说吧。”

    赵丹肩膀一动，可是又俯去了，就那么保持着五投地的姿势，额挨着地面，把自己的“冤屈”从到尾说了来。他越说越觉得难过，到后来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谷仙令却是人老成的，从他曾祖那一辈就是仙令，滔城的仙官不知换了多少，他们家一代一代的却还是在这里安稳坐着，这些事他是打小听到他的。赵丹说了没几句，他就明白了。要是真有妖邪那也不是那个猎小哥，而是这人自己。不过……谷仙令降抓妖可不是问的谁对谁错。

    “你的事我大概是知了，不过，这也只是你一人之言，空无凭啊……”

    “有凭！有凭！”赵丹这次赶抬起了，“不过……那凭不好挪动，所以放在了家中。”

    原本赵丹说有凭时，谷仙令的表几乎可以说是慈的，可“不过”俩字一来，那慈立刻就消失得一二净了。他要的“凭”当然不是证据，而是真金和白银！

    “而且……小人家中有个祖上传来的金尺，家父言，此巧之，不是我等小可以消受得起的，正该给它寻一个德望重的主人。”

    “极是……极是……”这谷仙令顿时又再次慈起来了。

    酒曲是倌儿从一酿酒的人家那里，用上好的鹿茸换来的，又用一张熊换了简单的酿制过程。那家人不过是寻常的路边小店，酿制的黄酒淡而无味转卖给来往的农人和城中的苦力，一文钱一大碗。照凡俗的标准，他自然是大亏而特亏的，然而对他们来说，这却绝对是最合算的买卖，当然，合算的前提是，能够把酒酿来。

    “苦的……”这是第二次酿了，结果酿造来的酒又涩又苦，还有一霉味。就算那酿酒人家用的是糙米，他用的是果，但也不至于一酒味都没多少。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黑十七轻轻的蹭着倌儿的背脊。他这样的庞然大，觉压都能把倌儿压死，可动作起来温柔又小心，挨蹭着倌儿就仿佛一片叶拂过倌儿的，半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嗯。”其实倌儿已经有些怀疑自己被骗了，只是不愿将这些不好的事说给黑十七听。他想着自己要是人字就好了，那就可去书店里看看，说不准就能寻到酿酒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