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末弯腰，安静地将那张纸捡起来，握掌心。

    “大叔？怎么了？”

    似乎是听见了萧末打碎了糖碗的声音，客厅里，李堂显得有些警惕地叫了一声。

    接着，是小童天真的声音穿来：“萧叔叔，我爸爸醒了没有？醒了的话，你叫他来喝糖。”

    这声音在萧末听来，却是异常地难受——他站在房间里，扑鼻而来的臭味让他呼不过来，血顺着他的脚底逆而上，心脏也像是被一个人用什么东西活生生地抓在手中似的艰难地维持着动……

    “没事，”萧末听见自己用几乎涩得可怕的麻木声音说，“小童你在外面自己玩，李堂，你来。”

    外面客厅安静来，然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萧末才听见了有脚步声正在从他后靠近——

    接着，有一个比他还一儿的人站在了他的后。

    男人背放松了一些，让了让，让站在他后的年轻人走来，然后在李堂看清楚了屋的景象并猛地沉那张漂亮的脸时，萧末摸了摸袋——却在这个时候，被李堂一把扣住手腕，男人有些茫然地抬起，却不料对视上了一双显得异常平静的褐瞳眸。

    萧末动了动：“叫救护车……”

    “不用叫了。”李堂摇摇，“趁着现在他还有气，你问他还有什么想说的。”

    萧末猛地抿起了角。

    李堂扫了床脚的那些粉末，目光变得更加冰冷了一些：“他应该是想迫自己戒掉才搞成这副样——不值得可怜，不过还算有担当，接来的后事我这边会让兄弟担待着……大叔，你真会选，一栋楼几十，你闭着就能挑中一个拖家带还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