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末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他拽过手边的文件夹，胡翻了翻，抓了几个问题问李堂，后者很合地回答他了，并且在回答的过程中刻意放满了语速，好让这边男人有时间用笔记来——诡异的“好久不见”连一个正式的开场白都没有，就直接结束了，视频两的人心照不宣地直奔公事，并且问答很顺利，很快的，萧衍之前吩咐的那些需要清楚的问题萧末都已经从李堂的嘴里问了答案。

    萧末“啊”了一声，放手，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李堂说得是什么东西，正想要回答，这个时候，他却听见视频对面传来一句凉飕飕地：“算了，我随问问，不用回答。”

萧末微微惊讶，他怔愣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最近半年在萧家的所有运营正规之后，萧衍似乎有意把中心放在拓展国外市场上，所以他似乎隐约有跟男人提过，青龙堂已经完全被剥离去将工作重心放到了海外，而李堂本人作为青龙堂堂主，也一块儿被他送了国。

    “你辛苦了。”萧末合上文件夹说，“其实海外市场这块，早些年萧家就在，总归来说无功无过，现在虽然有了重计划，但是也不用急于这一时。”

    “这是什么？”视频里，漂亮的年轻人看上去放松了一些，他靠在了后的沙发上微微扬起，“一个退休老员工对于新职员的鼓励？”

    年轻人的话没能说完。

    萧末假装自己没有听懂对方话语之中的嘲笑意思：“你经常在外面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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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末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等着视频那边的人昨晚一系列动作……伴随着那边功夫茶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李堂拎起茶壶在杯上浇注一圈，一边也不抬地说：“这边党派斗争太复杂，我们这样的外来势力要忽然掺去一脚不是简单的事，萧衍，你是不是要存心跟老对着才找这么麻烦的路给我，货卖给谁不都——”

    虽然李堂在抱怨那边市场很难打开，但是事实上在接来的问答之中，萧末发现其实那些被他抱怨的问题实际上都已经解决，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平淡无起伏，甚至没有吐一儿骄傲的语气，但是只是支词片语的话语之中，萧末也能自行猜想到这些成果后面的那些腥风血雨。

    李堂没说话，他就这么盯着萧末——用那绝对说不上是“友善”的目光，就在萧末以为这货大概要直接切断视频的时候，却听见对方冷不丁地问了句：“你无名指上那个闪来闪去的东西是什么？”

    此时此刻，在视频那边，漂亮的年轻人似乎还是跟萧末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区别，他看上去刚刚行过一场通宵或者别的什么彻夜未归的酗酒活动，总之这会儿，他正低着给自己泡茶，并且不耐烦地扯着上那件有些皱的白衬衫领。

    “你好”“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儿白白胖胖”一系列的话在尖了一边，最终，在这诡异的沉默之中，萧末抬起手了耳垂，从嘴里蹦跶一句：“萧衍欺负你啦？……他应该不是这人啊。”

    因为此时此刻他终于抬看见了坐在电脑对面的人是谁。

    他停顿了，猛地陷了瞬间的沉默，连带着那双充满了暴躁和疲惫的褐瞳眸也跟着猛地暗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