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欣不断侧过看向旁的将军，将军的状况非常不好，一路昏昏沉沉，几乎是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如若不是自己靠着他前行，怕是早已支撑不住。

    “可惜啊，可惜，这才短短多少年？不过三十余年，中原各地便燃起了烽火，讨伐声四起……”

    罗成眉轻蹙，朗声：“不，你没有尽力。”

    “当年的开隋九老，如今还剩几位啊？只我一个了……”

    “成都我儿……”

    看到父亲依然毕恭毕敬地站在皇上边，皇上并无大恙的一刹那，宇文成都心一松，上的重担似乎突地全放了来。

    杨林环顾四遭，心如死灰，声音凄绝：“想我杨氏，骁勇无比，南征北战，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力气，才能一统南北朝，打这隋朝大好河山……在当年，那是何等的意气奋发。”

    宇文成都撇过去对司欣：“我们走，上山。”

    “将军！”司欣惊呼。

    众人散开一条，杨广便迫不及待地走休息的厢房，跟其后的是宇文化及和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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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斑驹想要站起，尾随上前，但之前裴元庆那两锤实在太过勇猛，它挣扎数次都没能跟上，一步一拐，前蹄踏血地在原地踟蹰，只能睁睁地看着大队人浩浩地上山。

    “皇兄，我已经尽力了，为了隋朝基业，我已经尽力了！”

    “是，将军。”

    “嘶——”五斑驹一声仰天鸣，任由拉扯他的士兵如何使力，就是跪在原地不肯离去。

    “这些年，你陪我走南闯北，辛苦了，也该好好歇歇了。”说罢，转对司欣，“命人将它牵至远离战场的林中僻静。”

    “成都！你来的实在太及时了，不愧是朕的无敌大将军，这次回去，朕一定要好好的犒赏你，你说你想要什么官职？什么官职朕都许了你……”

    直至山峰传来惊呼声：“援军来了！天宝将军的援军来了！”

    而此刻的东山的山脚，杨林浑是血，往日打理得清的银白胡须，此刻沾染上了不少泥土，还有鲜血，他单手持囚龙，晃着，撑地而立，已是耗尽了力。

    宇文成都只听得耳朵边嗡嗡作响，本听不清皇上说什么。

    踉跄着，跪叩首：“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刚刚说罢，嘴角逸一丝鲜血，整个人晃了两，健硕的躯轰然倒地。

    想降的，都已经降了，不想降的，他的亲随，也都已经死光了，如今这里只剩他一人，为隋朝的江山而战。

    而此时的宇文成都已经几乎失去了知觉，完全在靠顽的意志力支撑着走上了山。

    宇文成都迷迷糊糊之际，前仿佛浮现了那人的音容相貌，笑容一如初见时那般璀璨无暇，宇文成都的角微微上扬……已经分不清是幻像，还是现实。

    在他脚边，是一群随他突围的士兵的尸。

甚为乖顺地低了低。

    后的蹄声渐渐没了，嘶鸣声也轻了。宇文成都闭上双，再睁开时，似是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