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气咻咻：“也就是她死了，要是她没死，朕也非得赐死她不可，一个老嬷嬷，竟然险些连累我安城数万百姓的安危。”

    罗成心一，心说要是方才把事实真相说，不知皇上这会儿会不会赐死自己。

    想到这，罗成双向一旁的李建成瞥去，恰好后者也朝他看来，冲他轻微地摇摇。

    罗成会意，果然没再说话。

    直到走偏殿，罗成上前赶两步，追上李建成：“太殿，齐王殿在大牢里怎么样？”

    李建成停脚步，四张望了，才看向罗成：“他乃我大唐堂堂的齐王，却陷囹圄，为何？”

    不等罗成回答，李建成语气平淡，丝毫没有温度：“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要是给不了他承诺，那就离他远远的，不要再利用他为你事。”

    “太殿，我并没有……”

    “也许你并不想利用他，可要不是因为你，元吉不会把千里让你骑，李智云也许不会死，要不是因为你，他不会胆大包天到撤军并州，前往洛支援你，更不会有安之危……父皇若是知晓这些事，元吉必定会被重责。在他还没为你犯不可饶恕罪行，被父皇砍了脑袋之前，我得救他，你必须离他远远的。“

    李建成背过去：“以我对他的了解，要让他忘记你不容易，但我相信，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淡忘。”

    罗成抿着，一言不发。只听旁的人又：“私藏前朝罪臣，怕是你罗家上都脱不了罪吧。”

    罗成豁然抬，四目相对。

    李建成冷然：“你不用我是怎么知你私藏宇文成都的，我自然有我的线。你只需知，若是我禀告父皇，罗家上必被问责。”

    直到李建成离开，罗成依然定定地站在原，他不能让自己连累父王母妃，兄，还有罗家军，也再不能让宇文成都有事，他欠李元吉的越来越多，难以还清……罗成脑袋一片空白，茫然而无措。

    满腹心事地回到位于安城中心的北平府，回到自己的后院，迎面遇上宇文成都，罗成的目光落在他左肩上背着的小包袱上，眉再度凝起：“你想走？”

    宇文成都没料到他那么快就回来，略有些不自在地提了提肩上的包袱，撇过去不与之对视，声音沙哑：“我现在是罪之，见不得光，你是大唐的肱之臣，我不能拖累你。李元吉很好，有他在你边，我很放心——”

    宇文成都的话还未完，肩膀上的包袱就被人用力扯落在地：“你放心？你放心什么啊？”

    连日来的压抑瞬间爆发了来，罗成怒吼：“你们一个个都我……我只是把李元吉当成一个朋友，战友，可他非要以这无底线，近乎自残的方式来包容我，一步步地我妥协，让我愧疚，让我觉得对不起他……我不是没有觉，我早就觉得李元吉不对劲，但还是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他不说，我们就可以平安无事地相去……直到他明明白白地说，我应该拒绝的，这样拖去不对，但看着他咧到耳的笑脸，看到他竟然不不顾地率领并州大军前来洛，话到了嘴边，没说……”

    宇文成都看着他眶蓄泪，要落不落的模样，心一，前的这个人即便千军万临前，依然可以面不改，哪怕遭遇再悍的对手，也不曾怯弱半步，但在方面，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胆小鬼。

    “是，李元吉对我的好，我还不起，我承不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