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吕仲明又问：“你在什么？”

    尉迟恭：“在想你。”

    吕仲明：“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西的屋上，看月亮，你看得到月亮么？”

    吕仲明抬，遥望天际一银雷。

    月皎洁，安大殿上，吕仲明而立，尉迟恭背对他，坐在边缘，形成一坐一站的两个剪影。

    “看到了。”吕仲明：“与你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尉迟恭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柔，问：“什么时候回来？”

    吕仲明抿着笑，注视他，尉迟恭：“唐王赏了咱们一间宅，我收拾布置了，你回来有地方住了。”

    吕仲明：“你公务忙不忙？”

    “还成。”尉迟恭：“最近在休息。”

    “没什么问题罢。”吕仲明又问：“我怎么总觉你最近不太对劲。”

    尉迟恭没有回答，许久后，方：“攻城那天，我麾的将士们牺牲了不少，不过都抚恤了，也安葬了。”

    吕仲明，知尉迟恭是惜手命的人，每一个人为他，为李家战死了，尉迟恭都会难受，但打仗，总免不了会死人的，昔日的袍泽在战场上捐躯，留的创伤只有等待时间来抚平了。

    “你呢？”吕仲明问。

    尉迟恭笑笑，虽惋惜，却不消沉，答：“不必担心我，等过段时间，选完兵，我会求世民，再给我拨军队。”

    “要是不用打仗就好了。”吕仲明。

    尉迟恭：“总会有那一天的，我不怕打战，现在最大的心愿，反而是你能快回到我边来，你记得你答应我那天晚上么？”

    吕仲明笑了起来，说：“记得。”

    尉迟恭又抬眺望，说：“那天的月亮，与今晚一样的亮，上次世民教了我一首诗，你要听听么？”

    “什么诗？”吕仲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