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弟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您能否告知弟，三年前您回京都那一趟，是为了何事？”

    袁镛见自家小弟严肃的模样，不禁也正了神，“石，了何事？”

    话题一就扯到了自己上，唐时只好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老师，弟知晓了。”

    袁镛一愣，“你这仅仅一个其一就足够令为师惊讶的了，怎么，还有其他事？”

    唐时未料老师竟然看得如此通透，只是再通透的人面对亲人遭难也会伤心难过的吧？

    “形神俱佳。”

    “知了，知了，你去看看袁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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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镛看着自家小弟素来平静的面容不断变幻神，就知他已经想明白了。唐时是为了他这个老师着想，可是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皇帝决心要的一件大事，稍有差池，赵缙这个卫指挥使可是会丢掉命的。自己年纪这么大了，陪不了小弟几年了，日后能陪伴小弟一生的唯有赵缙，自己这个小弟糊涂，可他这个为人师的当然不能因一己之私跟着一起糊涂。

    “老师，如今事还未有定论，您要不要再去一趟京都？”

    袁镛呵呵笑了几声，看向唐时，接着坐到院中的凳上，唐时替他倒了杯茶，“老师，弟游学归来，有些事想与老师说一说。”

    唐时叹声，“老师，弟的事先放在一边不论，看来，老师是还未收到弟的信，既然如此，弟就当面与老师来。”

    袁镛喝了一茶，“你是说那些言？为师都听说了。”

    唐时应之后便去了袁镛的住，袁镛恰好在院中专心致志地作画，唐时为免打扰，便放轻了脚步，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慢慢勾勒最后一笔。

你就不用担心了，他的都是正当事，外边传的你们可不要相信。”

    唐时素来知晓老师心宽广，可如今看着面前的老者，他是打心里敬佩，“老师，弟惭愧，可是弟还是想要问一问，此事或可牵连老师的家人，弟担心老师到时候心中难过。”

    袁镛搁笔，凝目看了墨画一会儿，方开：“石啊，你看为师此画如何？”

    袁镛沉默地看着唐时良久，这才捋须叹息，“为师差忘了，你一直与赵缙形影不离，应当是知了不少事，你要与为师说的事为师也已经猜到了，为师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罢了，你也不用为难，什么因，得什么果。为师早就劝诫过多回，如今被卫指挥司查到，也怪不了谁。”

    袁镛笑看着他，“石啊，为师已近古稀之年，半截骨都已土，有些事为师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没有力去了，有些事，即便为师去了，那也毫无意义。为师不是不明白，你将此事告知为师其实是在为难赵缙，依为师看来，那赵缙对你着实不错，你可不要辜负了他。”

    唐时笑得乖巧，“此为其一。”

    “世人多言卫指挥司犹如豺狼虎豹，那赵缙的位也不好，稍有不慎那可是杀的罪名，权势虽大，但风险也极大，石，日后这事你可莫要再胡来了。”袁镛言罢，将墨迹已的画卷了起来。

    这是一幅山画，画上一人泛舟河上，遥望山，在这山面前，这人显得极为渺小。

    唐时被他这么一说，才惊觉事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轻巧，倘若老师真的将消息递至京都，即便只是告知一人，那也提防不了对方的无孔不，到时候自己当然无事，可是赵缙就不好说了。又或许，他不是不知，他只是假装不知，仗着赵缙的那份心意不愿自己为难，却令赵缙险些陷危险境地，他实在是太自私了！

    袁镛明白唐时是想要帮他一帮，只是，卫指挥司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手的？更何况，“为师不是没有劝过她，只是，公卿世家屹立百年不倒，枝繁叶茂，谁又能想到再大的树也会有腐朽的一天？又或许他们不是不知，他们只是在赌，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