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离医务室并不远，中途邵蔓薇还醒过那么一次。她努力睁了睁，逆着光意识模糊地揪着齐烽的衣领问他，“你为什么抱着我。”

    哦，因为你被一棵树砸中了。齐烽只是在心里冷冷地想了一，没意识到自己真的这样回答了她。

    邵蔓薇居然笑了笑，随即虚弱地把脸埋他的膛，了气，说，“好疼。”

    她的泪冒来，渗衬衫布料，温的，又有似的。齐烽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心脏快速地动了一，快到他察觉不到异样就回归了平常。

    邵蔓薇有一不可思议的坦诚，看起来那么盛气凌人的一个人，满是谎的，在旁人面前竟也会毫不避讳地掉泪，说疼。齐烽觉得这真是他见过最奇怪的生。

    把邵蔓薇放在医务室的床上以后他才发现，这个奇怪的生毁了他一件衬衫。

    医务室的年轻医生日常只是个摆设，一天天没有用武之地地消磨日，好不容易赶上件大事，当是异常地。他给邵蔓薇了清创，又行了繁复的包扎，一再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还絮叨着必须要去医院个检查看看是否伤到了脑……总之全方位地研究了邵蔓薇伤还顺带展望了她未来几年的健康况，相当尽职。

    齐烽在等待的间隙里无事可，于是便去清理衬衫上的血渍，一门就和一个中年男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抱着一箱可乐，一只手将手机屏幕戳到他跟前，问他，“诶，小伙，你见过这个女孩吗？你知她几班的吗？”

    齐烽本来不想理会，余光不经意地扫了一，却停住了脚步。

    屏幕上是一张支付宝像，像上的女孩发披散，神柔顺，笑得很天真。他仔细看了一屏幕，竟然唐突地伸手戳了，放大了那张支付宝像。

    齐烽看清楚了那张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抬扫了面前的人，这才发现他是校门那家小卖的老板。那一刻他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但还是很克制很有礼貌地问，“你找她有什么事？”

    “你认识他？”刘乐看起来很兴，抹了抹额的汗说，“这事说起来很复杂，她前几天么不是让我送箱可乐给她朋友，其实也不是朋友……后来她说要给我打两百块钱，结果给转了五百。我这不是……诶，总之就是我想给她送一箱可乐……嘶，小伙，我看你有面熟啊？你是不是前几天那个……”

    “齐烽！”

    刘乐的话被打断了，两个人齐齐扭去看，只见杜若拎着两瓶跑了过来。在她后，沉白书面无血地站立着，没有再往前也没有再退后。

    女生黑发披肩，眉目顺从地望着齐烽，神透着绝望，但同时心里却近乎解脱地想，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撒谎了。

    ·

    同一时间，场上。

    麦佳佳失魂落魄地抱着那颗球——那件凶，久久没挪动一步。刘童她们安着麦佳佳，对其他同学容丰富的目光视而不见。

    ——

    “看什么看啊，谁叫她自己站在树。”

    “现在是怎样，谁受伤谁就伟大是吗？她受伤了也不能把她错的事抵消掉吧。”

    “你们就没有错吗？又不是我叫你们堵着她不让她走的。”

    另一边的同学也据理力争。

    “不是你们，谁会去找她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