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啊。

    问题在令梨上。

    令梨打算得很详尽，琼玉梨枝虽是无上至宝，可它也是令梨艰难供养的吃灵石大，还得不像话，旁人稍微碰一碰，她半个都麻了。

    瓜瓜明明很喜被她抱着睡的，怎么今天突然想不开去睡地板？令梨转不过这个弯，眉不安地皱着，不肯松开。

    绝对的实话，他可以对天发誓。

    一剑术不会的人最好能离生了剑灵的剑有多远是多远。伽野可以用元婴期的修为行镇压令瓜剑，但问题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

    “真的吗？”令梨鼻音很重地问，又困又醉，“骗我你是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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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野的发是好的，他的法在普世光中也并无不对。

    她的脊椎骨，碰不得。

    她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看着逐渐成型的剑，眉变得温和。

    “好乖好乖。”伽野松了气，在令梨背上拍了拍，顺着她的脊椎来回抚摸，想哄她快睡着。

    令梨看着炉火中淬炼的凡铁，剑胚在火光中呈现耀的橘黄，像她喜吃的咸鸭里的心黄。

    人，有时候确实不能太自信。

    “到时候，要把碎掉的骨一块块捡回来，拿浆糊黏一黏，拼个完型，再回脊椎。”

    “这么喜你的剑啊？”伽野坐在床沿边，“我都有嫉妒了。”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是个半杯倒。

    “我早过了要人拍着背哄睡的年纪。”令梨琢磨，“何况我天天把瓜瓜背在后，没有人会碰到我的脊椎。”

    什么是好材料？天底最好的炼剑材料，正是她被走的那脊椎骨。

    她当时并不害怕，只觉得可笑，人人渴求天生剑骨，视负剑骨之人为掌中，谁会在乎被走骨的小可怜该怎么活？

    少年的手拍在令梨后背上，一无所知地顺着凸起的脊椎骨抚摸，宛如揪住猫咪的尾，从尾尖捋到尾。

    伽野：“骗你我是小猫。”

    阿梨的剑一看就生了灵智且智商不低，一时半会被他镇压不能反抗，指不定等阿梨醒后怎么告状呢！

    “嘘。”他贴在令梨耳边，压低声音，“你的宝贝剑睡着了，再说话它就被阿梨吵醒了。”

    终有一天，她会手握凡铁打造的劣剑，震碎以她脊骨炼就的神兵。

    “我没有错事。”她仓惶地、委屈地说，“你让我好难受……你是谁，你欺负我？”

    令她骨发的酥麻惊醒了被酒麻醉的神经，半梦半醒间，令梨想起天蝎老人扼住她脖颈的手，老人糙的手指行撕开血，钻里，要她的骨。

    怎么活？就这样活。拎着一把劣剑把不知好歹的东西全杀了一样的活。

    “剑没丢。”伽野哄她，“你的剑说它今天不想睡床，地板凉快，它睡得可兴了，阿梨明天睁就能看到它。”

    闷声吃亏的事伽野从来不，剑修剑如命，若是他行用修为镇压导致剑有什么损耗，令梨醒来定会哭得比现在更大声。

    “你、你是谁？”睁开睛，明眸中蓄满泪的少女满不可置信，伽野从未见过令梨如此弱势的一面，“你为什么要碰我那里……”

    小时候犟着嘴怎么也不肯认错的女孩，被兄捋两脊骨，哆哆嗦嗦求了饶。

    令

    令梨啜泣的声音骤然压低，她小小打了个嗝，哭得粉耸的脸恹恹地贴在伽野掌心，坠在尾的残泪打黑发。

    本命剑不在边，养着的猫也不见了，朦胧的泪里只看得见少年隐约的廓，好像不是全然陌生的人，但也称不上熟悉。

    令瓜从前问过好多次，令梨为什么不用好一些的材料打铁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