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对薄念慈的印象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喜怒无常晴不定的混账绑匪。

    “还是说，”他笑了，“你担心没了我，自己不过仙府里的毒，哪怕是为了活着去，也要留我一条命？”

    “哦，对，你才结丹不久。”薄念慈面嫌弃，“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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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怪她，实在是薄念慈这个样与他前几日给令梨留的印象大相径。

    令梨自小在十里桃源大，每每看到枝格外艳丽格外盛绽的朵，便知它快谢了，快枯萎了。

    “实不相瞒。”她犹豫，“我小时候吐，兄大人就是这样给我拍背的。”

    短暂的丽以生机为代价换取，只愿天结束时有人记得它的曾经。

    “我吐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全靠兄大人拍背拍顺气。”令梨陷回忆，“兄大人第一次孩没经验，一掌险些把我拍地里，给我的童年留了严重的心理影。”

    令梨看了看自己的手，诚实：“帮你拍背顺气。”

    令梨一片好心喂了狗。

    可如今，凶恶的龙颓丧地趴在金币与宝石堆砌的山上，他短暂地闭上了竖起的猩红兽瞳，光的龙鳞任人悄悄摸一摸，引不起他的注意。

    “小明师兄要是听到我用‘柔弱人’形容薄念慈，他一定觉得我疯了。”令梨刻地想。

    后颈传来的力而有力，令梨暗自比较她和薄念慈的实力，非常痛苦地意识到：就算他负剧毒，打二十个令梨不成问题。

    “弱？还有更弱的。”令梨笑不笑，“在游戏里五杀你的时候，我，筑基后期。”

    她的手沿着男人削瘦的脊背一顺过，从第一的绷到逐渐放松，细碎的咳引走了薄念慈的注意力，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拍开令梨的手。

    取兄大人的经验教训，令梨确信她的力足够轻柔，起码薄念慈的不像他的话语般拒绝。

    “走你的路。”他的声音捂在手帕里闷咳，另一只手拎小动似的把令梨拎起来颠颠，“还是你又想被我拎着赶路？”

    令梨第一次见薄念慈咳得厉害时大吃一惊，秉着尊老幼对老弱病残伸援手的德，想扶一扶他——用搀扶脚不利索的残障人士的姿势。

    “给一个受未满金丹修士保护法的可怜后辈发上亿悬赏。”令梨真心实意地问，“我们两人，谁更无耻？”

    令梨欣赏薄念慈的貌宛如恶龙中的欣赏宝石般的龙鳞，很难说她到底要不要命。

    “帮我顺气？”薄念慈似笑似嘲地问，“我还以为你不得我中毒亡，放你自由呢。”

    “你不要因为自己是个坏人，就理所当然把别人都当成坏人。”令梨小幅度磨牙，“请认清楚逻辑关系，要不是因为你，我作甚要来南疆仙府？这本不是金丹期能的副本！”

    令梨以为薄念慈好柔弱，没想到柔弱的还是她。

    令梨是他弱小可怜又无助但能吃的无辜人质。

    薄念慈又有些不同。

    “你在什么？”薄念慈掀开，咳嗽过的嗓微微沙哑。

    是谁她作答超纲考卷，这人心里没有数吗？

    薄念慈冷酷地推开了令梨的手，他自袖中摸手帕，看了看是梨绣纹的，又回去，换了绣枫叶的手帕。

    他咳血归咳血，角眉梢的傲意与讥讽丝毫不减。令梨毫不怀疑，若此刻有人打着除卫的名义冲上前来，等待他的依然是盛暴的裁决。

脊背微弯，咳的血染得手帕上的红枫愈发鲜红刺目，衬得他面如桃，盛开得近乎糜烂。

    半斤八两吧，

    吐血和吐一字之差，差别应该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