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低。

    红枫般的眸不愉快地上睨，薄念慈在令梨后颈的手缓缓施力，仿佛掐住她命运的咽。

    他没有真的用力，起码令梨仍然呼顺畅。

    三天前这人掐令梨是奔着让她窒息而亡去的，三天后在她后颈的手活像拎猫，揪着一小块玩。

    关系似乎有所改善，但改善的原因令梨不是很明白。

    “我刚刚在顿悟……我顿悟了？！”令梨后知后觉，忍不住转了个大圈圈，“竟然是顿悟，来仙府也不算全无收获。”

    可遇不可求的机缘！等她离开仙府，收拾收拾闭个关，再往前踏一个境界指日可待。

    孩顿悟了兴，薄念慈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抱着他转圈圈是不是有过分了？

    “松手。”薄念慈冷冰冰地威胁，“抱也抱了，顿悟也悟了，接来的路怎么走，我来决定。”

    他不再说一句话咳一血，显然有所好转，令梨抱着他赶路的理由消失了。

    “可是、但是，”令梨支支吾吾，“你不好，多休息总是没错的。我抱你走又不碍事，你好轻。”

    腰细轻四个字，令梨只敢说后半截，怕极端厌恶被称为人的薄念慈暗杀她。

    “你还抱上瘾了？”薄念慈气笑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古怪，他和令梨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她愿意抱着他不撒手的程度了？

    昨天晚上隔着一方茶几，她抱着果碗恨不得挤在贵妃榻最边缘，就想离薄念慈远一。

    大乘期尊者质疑的目光压力极重，令梨神飘忽，声音细细地说她的谋、啊不、她思熟路的结果。

    “这只是第一扇暗门，之后相同的剑偶还有很多。”令梨一气，毅然决然，“我抱你闯一次剑阵顿悟一次，闯两次剑阵顿悟两次，闯三次剑阵顿悟三次——怀抱不空，顿悟不止，请尊者成全我一颗悟之心！”

    空的暗室里，令梨的请求诚恳正直，听得薄念慈额冒青。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刷成就的特殊吗？

    “听起来真不错。”薄念慈缓缓勾，“顿悟是个好东西，你喜，我也喜。”

    “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便宜。”男人微笑着，不容置喙地说，“既然是你提的办法，不如亲演示给我看看。”

    令梨：咦？

    她的怀抱一空，腰肢被人掐住抬起，拢冰凉的躯。

    漆黑如墨的发落在令梨脸上，扫过锁骨，她的领。

    她的手无安放，不知所措地搭在薄念慈肩上，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