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来的钱也不必再库房，留一笔家用即可。”令梨摸摸，“我一开始以为国师府上这么多人，发工资是很大一笔销，但你们人均打第二份工，工资凭什么归我一个人发？”

    从乙方跃为甲方，令梨受宗主熏陶的黑心资本家一面隐隐显。

    “剩的绝大多数钱财，你替我理一理帐。”令梨指白，“捐到育婴堂、医馆、施粥铺等地方去，账目明细拿来给我过目，我得空会去回访。”

    “可别在账目上糊我。”令梨指尖抚脸懒洋洋地敲打，“你不会想知我对财产有多的……去吧。顺便，如果有皇来买金，把名字记来给我。”

    白慌不择路地应声，额冒冷汗地看着堆满金银的库房。

    国师吩咐完后又去练剑了，她一儿不防备白告密，压不敲打国师府中人，随便他们摸鱼翘班毒谋杀，想什么都行。

    但白知，早知，每一个亲目睹金丹真人之死的人都知，国师并非不事，她只是不在意。

    不在意凡人所思所想，不在意王族是死是活。

    白没有回禀她后的萧贵妃，老老实实办起令梨待的事。

    她扎扎实实事，遇到阻碍先搬国师府的名字，若人铁不听劝，她就冷静地把名字报给练完剑的国师。

    名字上报不足半日，白面无表地踏过企图贪污捐款的官员尸，和育婴堂里的姑姑对接账目。

    白跟着萧贵妃多年，见惯后私手段，却从未有过如今的受。

    她仿佛死神的报信人，握着笔细细写将死之人的命，恭敬低双手奉给剑的少女。

    血滴在宣纸上溅开，白布拭过剑上的鲜红，亲吻剑刃的黑发少女明眸晶亮，发垂落。

    白渐渐习惯了剑刃的冰冷和郁的血腥味，令梨保养本命剑时她跪坐在旁书写账目，腰背得笔直。

    “这儿算漏了两个数。”剑尖在白新写的数字上，国师偏瞥来一，悠悠提醒。

    白一边改正，一边近乎叹息地想：这就是仙人吗？怜悯而无，冷酷而博学，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库房里的金饰已悉数变卖，您所说捐赠去了。”白轻声，“前来问价购买的都是生面孔，婢细细查过，列了他们背后牵扯的宗亲名单，请大人过目。”

    令梨接过名单一扫过，笑了。

    “西漠王朝全家桶。”她笑地说，“除了贫穷似我的二十七皇，有继承权的宗亲竟一个也不漏，佩服。”

    白低着，屏声静听。

    “正巧，陛送来了祭天大典的请帖，邀我凑个闹。”令梨指尖挑起名单，无风而起的火缓缓过宣纸，燃烧枯萎。

    “关乎帝位更移的大场面，国师怎能不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