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劳烦你二人跑一趟了，实在是……我你儿不成。”

    “走一趟而已，况且分家本也是我们主持的，老大哥你放心，我们主持的分家不晓得几多，村上也没什么传闻……”客了几句，暗示了一自己嘴严，里正和族便匆匆走了。

    他俩走后不久，陈多田大概是生气，气冲冲把客房那边的木门关得噼啪作响，秀秀烧好了叫他来洗漱他也不来。

    陈延知今夜的爷爷绪波动有大，所以——

    他便携陈安过来一起陪爷爷了，然后还发了秀秀去陪。

    爷孙仨躺一张床，床委实是小了，爷爷赶客似的开，“回去吧回去吧，这儿床小，你俩别在这里着凉了。”

    “我和大哥年轻力壮，哪里这么会这么容易着凉。”陈延边说话边拉住了老人枯瘦的手。

    孩儿的手温有力，老人家心里有些藉，他拍拍陈延和陈安，“你们放心吧，爷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走过……我晓得你们的意思，没事的，回去睡吧。”

    “还早呢，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跟您聊聊，总说要我们走，莫非爷爷是嫌弃我们俩话多了？”他状似委屈。

    老陈哪里吃得住这一遭，“说说说，聊聊聊，不嫌弃！”

    陈延说起了几天前曾对老陈提过的话题，“爷爷，今年不若去江南过年吧！”

    老人家一愣，“怎么又提起了这遭？”

    他们心里都清楚，所谓过年不单指过年，而是过去定居。

    “您在这儿没人照看。”

    “说啥胡话，宗族和里正都在呢。”

    “您知晓我的意思的，有些事不是宗族和里正能看着的……”

    大儿二儿都在江南，老陈也意动过，只是：“江南实在是太远了，我们也没有去过，我和你一把老骨了，不能帮着你们事，整日整日得待在家里……”

    这才是老陈最抗拒远行的理由，在家里好赖田，和乡里的人聊聊，虽然儿孙都在外，别人小辈绕膝的时候有些孤单，但也比去了城里，枯坐在家里要好。

    况且住一起久了，又没什么事，老婆恐怕会想着家……到时候又是家宅不宁的时候了。

    陈延看了爷爷的顾虑，而后：“哪里需要整日待在家里，爷爷，江南也不是只有城，也有农庄、在城郊的位置，也有良田可以地，周遭亦有街坊四邻，有许多老老太太。”

    “那儿的小茶馆可多了，闲的时候很多老人家会过去听说书客说书……”

    老陈这么一听，又有些心动了，但看见一旁的陈安，他摇：“不行，壮哥儿还在这儿呢，我和你要是走了，他就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