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圆了睛，“爹你这人好矛盾，又说好，又说不行。你得给我个原因才行！”

    日蚊虫很多，父女谈心之所还是放在了书房。

    烛火摇曳，熏香里冒袅袅烟，陈延问朗月：“月儿可去坊市买过棉衣？”

    陈朗月，“自然。”

    “卖棉衣的地方生意如何？”

    “很好啊。上货就有人买。”

    几年了，人们已经适应了棉衣的舒适。

    “那月儿知不知，这几年棉衣的价格走势？”

    “知，听梅说，这几年棉衣的价格降了许多。”

    那去往百理的蒋四平的确是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年轻人，如百理后，很快加大了棉的植面积，并积极探索，和隔的州府共联，一起起了棉。

    虽说隔的产量不如百理当地，但棉衣价贵，初初两府都赚了不少钱，后来棉产量逐渐提升，为了增加销量，棉衣的价格逐步跌，至今年，原料、加工、成品三者已经趋于逐渐稳定的平。

    “月儿，一些东西的平衡是不能突然打破的，旧的织布机虽然破、织布慢，但制衣坊也因此招揽了更多的女工。”

    “女工们拿到工钱，在制衣坊消费，在小吃摊贩消费，银的转动由此而来。你改的织布机速度很快，熟工用它织布，或许速度可以达到原来的两三倍，这听起来很好，但我们想一——”

    陈朗月似懂非懂，“爹你的意思是说新织布机来之后，制衣坊要的女工会变少？”

    陈延，“棉的产量目前还是有限的。”

    “那不去制衣坊活，女工们不能去别的地方吗？”这个问题刚一，陈朗月就发现自己想当然了。

    女工找活本来就难，若是离了制衣坊，只能去务农、别的行业里接纳不了这么多人。

    她赶忙向陈延说明自己好像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样说的话，我这么久，这个织布机岂不是一用都没有。”人想通了，但也失落了。

    陈延笑笑，摸摸她的，时的父亲极少会一些这样亲昵的动作，大家严守克己复礼，纵然父女之间，也要保持距离。

    但陈朗月喜自己的爹这样，每次这个大的男人满温柔、轻手拂过她额的时候，她都觉自己得到了满满的。

    “怎么会没用？月儿的织布机，再等等就好了，等到需要人的行业多起来，人的银钱不再这么低廉，你的‘快快’织布机，就可以把陷于这些繁杂劳动中的女解放来了。”

    那时候，国家才算真正的走在了改革的路上。

    改革……

    此二字一提，分外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