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珑松了车把手，往后倒周涯的怀抱中。

    有床，有枕，有汤，有饱饭。

    “那不是你的婚房吗？”方珑声音很小。

    “嗯。”

    “放你个！”方珑又反手猛掐他耳朵，“你那什么……买了没啊？”

    像条件反，鼻尖有些泛酸。

    是笃定的，是确信的，是必然的。

    她亲了亲他微刺的鬓角和发耳廓，轻声细语：“可是我早就有家了啊。”

    “就、就那个！”

    后的男人还是把搭在她肩膀上，呼均匀，鼻息炙。

    周涯说的不是“会”。

    “放！”方珑气笑，用力晃车，“保险，保险！”

    方珑双颊早得不行，嘴还：“呵呵，我就问问，也没有很想要。”

    “方珑，我要给你一个家。”

    方珑往后摸到周涯的耳朵，扭了一，才收回手握住车把。

    有她回家的时间较晚、就会开始担心她安危的大姨。

    周涯支地，替她稳住车，低笑着投降：“我真服了你……真的很想要啊？”

    方珑故意轻咳两声，半晌，周涯才应她：“放。”

    “那什么？”

    方珑眨着睛，好让里飞快聚集起来的汽散去一些，装傻扮懵：“不懂呢，哎呀，我是不是闻了你的酒气，也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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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吵闹，有冲撞，有唠叨，有笑语。

    有每次都说不再她、但一次仍会来把她捡回家的周涯。

    她还真不收着敛着，声音在无人街上方来回打转，要是被哪个叁姑六婆听见，得指着她鼻说她小姑娘家家真不要脸。

    原本是个空壳的“家”，早被一填得满满当当。

    接着，周涯沙哑声音传来：“是婚房啊，所以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懂了？”

    心脏成了个小小的袋，装满了所有的温。

    红灯转绿了，但方珑没驶去。

    她扭看周涯：“新家？镇政府旁边那？”

    许是因为多载了一个人，今晚的小托有儿开不动，方珑抓车，生怕“翻艇”。

    一扇扇窗通透明亮，盛熨人心的光。

    周涯睁开睛。

    不是“我会给你一个家”，而是“我要给你一个家”。

    女孩的耳垂微红，染了沿路灯光，似通透琥珀。

    还有一个路就到家了，方珑在红灯前停。

    腰上的手臂蓦地收，方珑猛一气。

    “我喝醉了，听不懂……”

    周涯买房和后来装修的时候，方珑有陪慧过去看过一两次。

    “哼……”

    嘴碰了碰她的脖，他老实代：“买了，还买了几条新，都放到新家那边了。这几天哪天你有空，和我过去一趟，看看需要添什么，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了。”

    周涯坐姿不变，但话语里的嬉戏尽数收起，态度认真了许多。

    但那房……

低声提醒：“别单手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