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那几个姑姑跑到家里来，指着慧大骂，说她无法生育、领养残疾、克死丈夫都算了，也不知她是怎么教孩的，教这么个和表妹搞到一起的儿，真是败坏周家的名声。

    她们说周涯不姓周。

    接着又指着方珑骂，说她是臭坑臭草，和她妈一样是任人——

    话还没说完，慧已经拿着扫帚挥过去了。

    向来羸弱温顺的小女人，方珑第一次见她气得脸都涨红，也是第一次见她打人。

    当然，最后还是方珑和周涯一同“上阵”，把极品亲戚赶了去。

    慧气得心脏病快要发作，了颗底才稍微缓过劲。

    经过那次之后，慧跟周涯和方珑说，如果未来有了孩，让娃娃跟妈一个姓好了。

    方珑以为大姨在说气话，没料到几年后她怀的时候，周涯把早就想好的名字给她看。

    「方舟」。

    名字里有她也有他，一叶轻舟，去那无涯的大海。

    八卦这东西，就像地底的蝉，每年都会有新的一茬从泥土里钻来。

    过去这么多年，早没人提他们的事了，如今街坊们提起他俩，只会说他们是大众评上庵镇“必吃餐厅”的第一名。

    也有很多无用记忆，早被她成纸团丢垃圾桶。

    ……

    后座的姑娘还在啜泣，方珑忍不住笑声，托拐了个儿，停在一家冷饮店前。

    她回问：“喝不喝茶啊？”

    哭红双的方舟努嘴嘀咕：“但老爸说茶不健康，不让喝……”

    “他的，家里谁是老大啊？”

    “妈咪！！”

    嘴说得厉害，方珑还是只买了一杯，怕喝多了待会儿吃不晚饭会馅。

    两母女分喝完一杯珍，迎着温的晚风往大排档开。

    ——去年年底慧去世后，他们一家叁晚上都在店里和员工们一起吃。

    离着老远，方珑就瞧见骑楼那抹大影。

    方珑开到他面前，方舟车，委屈地喊了声“老爸”。

    周涯取挂在车上的书包，上打量了女儿一个来回，慢条斯理问：“赢了还是输了啊？”

    方舟黑眸里闪着光，连连：“赢了！”

    “嘁，息……”周涯弹了一她的额，警告没什么震慑力，“次别打架了啊。”

    “唔，知啦。”

    “去洗手，准备开饭了。”

    等女儿走远，周涯才凑到方珑前，低偷了个吻。

    他挑眉：“哦，偷喝茶了？”

    方珑捂住嘴：“没、没啊。”

    “骗人。”

    周涯说完，又低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