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珈雪这话一，宣夜扬的神近乎崩溃：“我这么你，而你却——”

    “你我？”

    虞珈雪打断了他的话，她定定看了宣夜扬一会儿，忽然轻轻笑了声。

    “你总是把这个字挂在嘴边，说得这么轻而易举，但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我吗？”

    宣夜扬痛苦：“我当然你！”

    “么？你为了宣家少主的位置，可以舍弃我。你为了你的未婚妻，可以舍弃我。你为了不让你的父母生气，可以舍弃我……”

    “权力，望，家族……所有的东西都排在我前面，它们都比我重要，宣夜扬，你的不是我，而是在‘我’时，表现得那样纯粹、奋不顾的你。”

    宣夜扬茫然极了：“可是我很你，我真的想过以后要和你一起……”

    说不去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空。

    “好，就算你我，但是然后呢？你父母怎么办？你未婚妻怎么办？”

    “生普通、本不宣家的我，又该怎么办？”

    虞珈雪冷静：“你从来没考虑过别人。宣夜扬，你太傲慢了，到现在都不知自己错在何。”

    “真正的不是这样的，真正的可以包容一切。你不会认不我的笑声，更不会屡屡在选择中将我舍弃。”

    虞珈雪垂睛，微风拂，将她的发丝略微得散开，衣袂猎猎声中，她的嗓音合其中，变得极其温柔，恍如要在瓷白的肌肤上化成雪。

    “理应是这世界发的一声叹息。它缥缈无形，纯粹的可以投映世间万千光景，同时又墨重彩，晦暗艳丽的可以容纳所有的肮脏望。”

    “可以现在庙堂院，也可以现在山野林间，它如风般无形，如火般灼人，又如般人皆渴求，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当它现时，哪怕仅仅是一封书信，也可从字里行间窥见那无隐匿的意。而它消亡时，哪怕是两相对望，也不过是镜月，空幻一场。”

    这一番言论发人省，动人的犹如天音阁上最曼妙的乐章，引起无数人回忆起了记忆中的那个纯白的存在。

    渊如君目光悠远：“唉。”

    万仞真人陷回忆：“唉。”

    易耀真人神惆怅：“唉。”

    郗之悄悄看向自家师父。

    将徒弟神捉个正着，凝桂真君摇摇：“太多了。”她解释，“为师一时没想好叹息哪个。”

    郗之：“……”

    郗之：不愧是您！

    月镜，所思所想不同，但有一，众人皆认可。

    ——这个友，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友。

    月镜外亦然。

    林间寂静，海浪纷飞，微风轻拂。

    听了此番言论，宣夜扬如遭雷击般矗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