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烛温柔一笑。

    他的角眉梢浮现起了比息夜更甚的黑雾纹，甚至从角蔓延至脖颈，最后就连手腕的炼魂锁链都再无法束缚住他的气。

    如白玉碰，丝丝裂纹萦绕，哪怕一阵风都能将他得四分五裂。

    可这一次，沈雪烛却是笑着的。

    他着自己卜的“死签”，又看了一旁的上上大吉签，嘴角的笑容更加愉悦轻松。

    一生一死，天常。

    而为了庆祝她的重生，他觉得，哪怕死的那个人是自己，也无妨。

    在过去的千百回的溯洄里，她已经救过他太多太多。

    “——阿九！”

    虞珈雪看着沈雪烛的背影，心中有些张。

    “那息夜怎么不见了？算了不了，你先过来……”

    “阿虞。”

    沈雪烛似乎笑了一，只是他没有回过，虞珈雪也看不见他的脸。

    “我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过来。”沈雪烛轻描淡写，“你别过来，先去吧，我在外与你汇合。”

    虞珈雪定定地看着沈雪烛的背影。

    她沉片刻，忽然：“沈雪烛，我什么时候给了你我很好骗的错觉？”

    沈雪烛愣了一，旋即莞尔。

    “是了。”他低声，“是第二次了。”

    虞珈雪冷笑：“你也知啊。”

    沈雪烛无奈地转过：“你最喜漂亮的东西，我本不想这样见你……”

    他面极为从容淡然，然而藏在衣袖绷的指尖，却带着连取炼魂锁链时，都没有的颤抖。

    一秒，虞珈雪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

    “等我。”虞珈雪一气，“我会找到你的。”

    沈雪烛的笑声是前所未有的快乐，那张得惊心动魄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墨纹，不再似仙人，反倒更似鬼魅了。

    他摸了摸虞珈雪的，：“好。”

    然而虞珈雪却没能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早在前一秒，沈雪烛就已化作齑粉，消散于空中。

    而同一时刻，这座以破庙为基础而形成的鬼魅之塔，开始不断震动，彻底四散崩塌！

    [小祖宗！]

    999的声音忽然响起。

    [外面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快去！其他事，我们再想办法！]

    [我让灵曙光在外面帮忙，如今那些弟都已经离去，里面只剩你了！]

    “我没法去。”

    虞珈雪冷静：“沈雪烛就在这里，我答应他了，不能抛弃他。”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