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大表娘连忙转移话题，怜地拉着珍卿问她：

    “我听说，你们家原来饭的老妈走啦？”

    珍卿。

    大表娘就很心地说：

    “你爷不会找人，早该来跟我们说。你看看你这妮儿，脸上松垮垮嘞，受的啥罪。听大表娘的话，在这儿多住一阵，把嘴上亏的都补回来。”

    珍卿乖巧地说：“我听表娘的，其实我吃得也好，今儿吃兔，明儿吃红烧，时不时还有烧嘞，又能走又能跑，天天自己上学，好着呢。”

    若云的舅妈太太，上打量着珍卿，撇着嘴说：

    “这妮儿还是胎里弱，财主家里的小，瘦得跟饿老鹰儿一样，没福相。喊你‘小叫’，倒是没喊错。”

    珍卿来到这里后，听过一个俗语，叫“十个瘦九个贫”。

    这个时候，绝大分人还挣扎在温饱线上。

    这里的绝大分胖，没有减的压力，穷人们看到他们上的膘，还会心生艳羡。

    反倒是瘦们，因为瘦得没福相，瘦得不雅观，反倒总被人拿来说嘴。

    像家老少两位太太，都裹着小脚儿，胖得走路都要人扶，还压抑不住为胖的自豪，以及在瘦面前的优越。

    这说她没福相的话，珍卿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早就不在意了。

    她就低眉顺地接话说：“大夫说了，虽说是瘦，可是能吃能喝，能走能，没啥大事。”

    那老太太却忽然说：

    “你那一双大脚片，前挑后压的，肯定又能走又能跑了。小时候吃不了缠脚的苦，大了求亲的人就不登门，你看你这小妮儿以后咋办？”

    若衡表也是一双天足，没有裹脚，她不服气地说：“姥姥，我也没有裹脚，不也定亲了吗？”

    那老太太不以为然地说：“你定的是姑表亲，有你给你撑腰，这是你的福气。可是你看，小叫的福气在哪儿？她的终大事，现在还没着落呢。”

    大表娘示意她娘别再说，老太太刚闭嘴，舅妈却好笑地对珍卿说：

    “小叫，我听说你爷给你缠脚，你死活不愿意，还说‘小脚窝闺房，大脚走四方’，你一个丫片，咋这大的志气。”

    老太太也愤愤不平的：“你不缠脚，你还有理。你生了一双大脚片，将来结亲，谁知你是个小，还是个活的丫？”

    珍卿默默地听她们说，没有搭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