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见她不肯就范，脸黑得跟锅灰似的，额上的青直蹦，突然暴喝一声：

    “你给我跪。”

    珍卿看他举着戒尺，现在不打桌了，直接在她前挥舞着。

    她就把脖一梗，脑袋一扬，还是一副很不驯服的样。

    看那戒尺要落在她上，她乎意料地一，就噗通一声跪了。

    目睹全程的三表叔，不由地忍俊不禁。

    以为她会死到底，没想到这个小丫，还是个识时务的俊杰。

    表舅这样的人，怎么教这么有趣的丫？

    杜太爷的脸涨得黑红，怒焰涨地喝：

    “把手给我伸来！”

    珍卿心里哀叹，该挨的打总会挨的，不伸手是躲不过去的。

    她就耷拉着脑袋，伸她无辜的左手，就见杜太爷举着戒尺，狠狠落到她的手心。

    珍卿被打得一个哆嗦，眉死死地皱着。

    但她只是偶尔哼一声，打得再狠，既不喊叫，也不哭闹。

    从知哭叫求饶没有用，她挨打的时候，就再不哭叫求饶。

    她上辈，越大就越不哭。没人怜悯你的痛苦，哭之何益？

    而杜太爷打她时，除了姑亲自镇压，他谁的面也不给。所以，珍卿也不求三表叔。

    打了约有五六戒尺，珍卿咬着牙不吭声。

    大田叔的老婆，罗妈还在外凑话，说：“不听话就该打，不她心就野了。”

    大田叔在外面呵斥她，把她扯到偏僻，狠狠打了她两掌……

    三表叔看她挨了七八板，觉得也差不多了，就上前拦住暴怒的杜太爷，跟他说：

    “表舅，小大了，要给她讲理，一味打她，恐怕适得其反。表舅，不为别的，就为小在启明学校考试，考了一个榜首，也不能这么打。”

    杜太爷和珍卿都听愣了，榜首是个啥意思？

    杜太爷听她这么说，第一时间丢戒尺，揪着表外甥问，他说的是个啥意思。

    珍卿也地瞅着他。

    三表叔看着祖孙俩，如一辙的期待表，本来不想说的事，还是如实来，说：

    “启明学校的卢教务，是我留学时的同学，我私里跟他打听，小考得如何。没想到一问之，那考场近一百多名男女考生，小竟然考了个榜首。”

    杜太爷犹然不信，叫珍卿站起来，问她：“不说你在考场，一直闷睡嘛。”

    珍卿莫名其妙：“谁一直睡嘛，我题全都完了，发烧，那也是不小心睡着的，没一直睡啊。”

    杜太爷神凝重，若有所思一会儿，突然恼火地说：“那你咋不早说，害得我瞎担心，你这个妮儿，真是欠收拾。”

    珍卿觉得他这火发得莫名，退开一步噘着嘴嚷：“考完试回来，你一句也不问，我还以为你一不关心嘞。”

    三表叔暗叹，也不晓得谁传的消息，说小在考场一直睡完全场，准定是要落榜。

    他们杨家湾的人，到县里走动，听说了这件事，拿回杨家湾里说嘴，就传到他母亲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