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西式建筑中间，还有一些霓虹绿影的歌舞厅，若隐若现的靡靡之音，从里面飘来。

    因为睢县周围没有发电厂，本不能给居民提供电力，买得起电的人也没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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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真是愁人呐。

    “鄙人不敢惜力躲懒，务必要把珍姑姑，送到三少爷面前，方才不负辈托付。您看？——”

    那男佣人奇怪：“三少爷怎么知我们在医院？”

    这里清一全是西式建筑，那些楼大厦里透的光，一律是杏金的明光——映衬得这些建筑，简直如天宝境一般。

    虽然这样的亮度，跟后世还没法比。

    就见那饭店大门里面, 走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女人。

    这些让人目不暇接的景象，让住了十多年乡村县城的珍卿，真有恍如隔世之。

    “五小，现在路上不好走，天说话儿就黑，三少爷的意思，叫您今天先不回谢公馆，和他一块儿榻在东方饭店。”

    珍卿听他这么说，就晓得这位三少爷，肯定就是后妈家的哥哥。

    杜三叔跟珍卿说话，就说的是禹州方言。

    东方饭店吃晚饭

    封家正在发愁，医院一个主任来说，谢公馆的三少爷，请谢公馆的封家听电话。

    她在睢县住了十二年，就是在县城里，也一直靠着蜡烛、煤油灯来照明。

    她还没说什么，那杜三叔凑到封家跟前，很切地跟他说：

    路上还有哔哔响的汽车，叮铃铃的自行车，还有满大街的黄包车——那么多的黄包车夫，竟是光着脚在地上跑的……

    珍卿抬一看，果见那酒店的门上, 镶着“东方饭店”四个大字——他们目的地到了。

    这女人迎面站在他们面前，用带着音的普通话，很有腔调地说：“哪来的小叫嘛, 还特意叫我来接！”

    她穿着很有设计的丝质裙，上上一个小圆礼帽，帽檐上还有网纱披垂来。她拿着一把小折扇, 不不慢地扇动着。

    终于来到一个现代些的城市。

    珍卿还是给他五块钱，推推搡搡的，杜三叔最终还是没有收。

    她一神起来，留心看四的景象。

    那女人声地嚷一句：“封家, 有甚大惊小怪的，活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我跟三哥来玩, 你不许跟人说。”

    封家唯唯诺诺地答应,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珍卿这一会儿在想，这三少爷是何方神圣，是她后妈家的人吗？

  万一路上岔，怎么跟太太、先生代呢。

    “封家，您看，我是受了小太爷的托付，要把珍姑姑送到贵府邸。

    封家愕然地指着那女人, 说了一个“你”, 又说了一个“不是”，然后话音一顿, 又莫名其妙地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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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就看见，那封家笑了一，笑得有意似的，却快答应杜三叔的请求。

    封家就叹了一句：“三少爷朋友多，他知有什么稀奇？”

    一群人从医院来，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医院所在的街上，一排排路灯竖列两旁，照亮了宽阔的柏油路。

    但珍卿穿来这里十二年，一回见到这么亮的夜晚。

    珍卿坐在黄包车上, 看这城市夜景看得正奇异，拉着她的车夫，把车往路边一拐, 车把手往面一放。

    他们坐上了黄包车，就往那个东方饭店去。

    封家来到珍卿前, 说请五小车, 引着她走上酒店门的阶梯, 说到里面就能见到她三哥。

    ……

    那封家匆匆去接电话，让男佣人在一边守着珍卿。

    黄包车夫结实的，弹簧似的在地上起落着，车飞快地行着。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而抢着去医药费的杜三叔，这一会儿也回来了。珍卿问他多少钱，杜三叔说没多少钱，叫珍卿不必挂心。

    没有一时，去接电话的封家回来，珍卿说：

    作者有话说：

    但他跟封家说的，是带音的蹩脚普通话，觉荒腔走板，怪里怪气。

    黄包车跑了十来分钟，车拐新的街，珍卿更见识到什么叫灯火璀璨、车龙。

    烘烘的风拍在脸上，混合着复杂的气味，让饥辘辘的人更到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