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见多识广的学问家，未必会轻易佩服什么人，但提起平陵龚氏的人，无不是肃然起敬，赞不绝。

    说完这个，他们又讲起别的话题。

    海宁大学的孙离教授，也许怕珍卿一个女孩儿，在这里太过尴尬，特意跟珍卿闲聊起来。

    孙离教授是杜教授同事，他年纪不超过四十岁，而且人也得很俊朗气派。

    温文尔雅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打造的。

    他们由珍卿在学校的科学课，聊到了提倡无神论的理学。

    孙离教授稀奇地发现，珍卿小小年纪，读书涉猎广泛不说，而能对旧学批判地理解，言谈中很有与众不同的见地。

    这孙教授就把珍卿的论，转述给大家听。

    这帮人听得新奇，就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珍卿不少问题。

    珍卿被得像毕业答辩一样，左答一问右答一问，一会儿讲到理学，一会儿讲到佛学，一会儿又岔到神话里。

    珍卿跟过的两个师父，都是学问上的杂家。天日久耳濡目染，加上她对生活俗事的留心，肚里自然装了不少杂货。

    所以不在座的诸位，问的是哪方面问题，她都能敷衍上七句的。

    这帮人就引经据典，上天地地夸奖珍卿，夸起人来简直是老母猪罩，一又一。

    顺带杜教授以及杜家，也被恭维得了不得。

    杜教授这个不要脸的，平常就有誉女癖，喜在外面讲述女儿的言谈趣事。

    他被众人当场一恭维，神经又开始弹了。

    他说珍卿学问好才好，好得好，总之啥都好得不得了……

    他心里的自豪，简直像泛滥的洪，没有节制地四奔涌。

    自觉脸厚心态稳的珍卿，都被他狂滥捧，得臊眉搭儿，简直想以袖掩面，借机遁。

    就她这学业上的成，跟刚才的平陵龚氏一比，这算个什么呢这个。

    好在杜教授捧她的话，就像膀胱里的，库存积的再多，也有趋近于清空的时候。

    等晚饭吃完的时候，这个话题终于过去了。

    这帮人要移步杜教授书房，杜教授扯着珍卿也过去坐。

    珍卿发现，有文化的人随便聊天，那也是天文地理无所不包，科学理无所不涉。

    这帮大教授纵谈奇论，有时地谈论的学问，有时浅地说趣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