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大概是气疯了，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大嫂，你少得了便宜卖乖，浩云不要份，他因为什么？还不是你们两，生怕有人争家产，家里公司里造势，到亲友那里拉笼——”

    忽听见瓷碎裂的声，吴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吴大哥气得狂怒，把一只青瓷瓶，扔在地上摔得粉粉碎。

    吴二见过多少世面，哪里会吃他的吓，说：

    “你摔东西又怎样，难得还能吓住我！有理不在声！

    “你惯了嫡孙，真以为可以唯吾独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大哥气得面轻抖，青着脸大声喝吴二：“你给我闭嘴——”

    吴大嫂抱着胳膊，睨着吴二冷笑说：

    “二小好厉害的，不愧是东洋回来的博士，牌面大得很，连大哥也不放在里——想说就说，想骂就骂！

    “你满世界打听去，谁不说你目中无人？托家里的福，了个医院的院，常日里活像擒了反叛，杀了贼王，世人都该敬着你，供着你，趾气扬得让人发笑。”

    吴二也气极反笑，似笑似怒地看吴大嫂：

    “大嫂不用借别人的嘴说话，我从十五岁学医，了多少世人菲薄的事。

    “我要是甘心家主妇，一门心思夫唱妇随，保准比谁都得好。可是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寄生虫和应声虫罢了——”

    吴二这一番话，也似尖刀似的扎人。

    吴大嫂也气得挂不住，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时话也说不来了。

    吴二看他们语，冷笑两声，懒得再跟他们吵嘴，打开房门走去了。

    等吴二一走，方立时来，说五小回来了，但她说不晓得三少爷在哪里。

    但吴大哥这两，此时全都黑着脸运气，一时对此事提不起兴趣来。

    吴大嫂说去找小妹，好好盘问盘问她。

    吴大哥着脸，似悲似怒，咬牙切齿地说：“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她跟浩云穿一条，这家里的人，都是——”

    他说着怒一顿，然后跟发了狂似的，拿着东西狂摔打起来——把他老婆和方，都吓得躲去了。

    珍卿回到房里以后，先听到嘤嘤嗡嗡的吵架声，而后又像是砸东西的声音。

    但隔着几重墙房门，听不真吵得什么容。

    谢董事肯定不在家，要不然，他们不会闹成这个样。

    吵架声和砸声，都停歇来以后，整个谢公馆变得安静之极，连后面亲友住的小楼里，也听不见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