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去了蜀州路，那里大小面档多。

    他们先吃了炸酱面，又在旁边的档里，叫了鱼面、面，他们一起分着吃——反正谁也不嫌弃谁。

    徐师傅忽拉拉吃了两碗面，吃完就去外面看车去了。

    三哥给珍卿分鱼汤面，留心她吃了不少，不由笑：“吃多了，不怕燥吗？”

    珍卿有不好意思，停一停筷说：“我就是喜吃，嗯，那我少吃一吧。”说着用旁边的公筷，给三哥挑了许多。

    三哥是没有过脑的，意识说了一句：“其实我更怕吃了燥。”

    说完他自己吓了一，赶去看珍卿反应，结果珍卿没啥反应。

    而同时面档门外，走过个拿小旗儿的女学生，珍卿看见以后，有心不在焉。

    陆三哥松了气，笑着问珍卿：“你午还想去吗？”

    之前，三哥没跟她聊这话题，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聊。

    珍卿察言观，觉得三哥虽未明说，但他自有他的态度。

    她嘴抿抿问三哥：“你是不是，也不想我去？”

    陆浩云倜傥一笑，笑容里温度骤降，他合上手反问她：“我若说不想你去，你就不去了吗？”

    珍卿有不咽，她低着默了一阵，勉解释：

    “午大概不会去了，我们说好要开会。——不过，不太有大危险的，我们是和平示/威，和平请愿，为的是妇女界的事，不至于——”

    陆三哥见她还在侥幸，笑容淡了来，但他尽量保持和煦的态度：“刚才在东林路，你差摔破了！”

    珍卿为难地低，沉默地对着手指，忽觉盖了一只手，三哥肃然地看着她：

    “我晓得，此事的起源，源于你想为同学，你不好中途退来。

    “但这无序的活动，有不可逆料的危险，你不能总抱着侥幸心理。我也不能放心。”

    珍卿摸摸额说：“我若是退来，我就不好人了。”

    陆三哥神淡定，重重她脑袋一，低沉地说：

    “我来给你解决，好不好？我认识应天的不少立法委员，他们能帮忙递一提案，就提你们的婚姻自由问题。

    “你们在海宁的学生，不必再以犯险，到示威请愿，就在报纸上大文章——这样大家都放心。

    “小妹，六·三政变血太多，现在想来还觉惊心，你们遇事不可行险，务必要慎之又慎。”

    珍卿一瞬间百集，她握住三哥放她的手，说：

    “三哥，你为了我着想，我也要为你着想，不能让当局觉得你是同学生运/动的人，你是一个商人，这样会被人盯上的。”

    珍卿思忖一番说：

    “其实这回声势闹得大，我爸爸也联合了很多人。

    “学界、教育界的人，都加讨论婚姻自由问题。更把这个议题，扩大到对妇女解放问题的讨论。

    “刚才在东林路遇险，我也很后怕，想必其他同学亦有此。

    “我们倒不如，从学术学界的角度，扩大此事的影响。

    “这一回，爸爸的朋友孙教授，发了许多关于妇女解放的文章。

    “我们早有想法，请他到学校演讲，这倒是转变斗争方式很好的切……”

    她决定转变运作的方式，陆浩云理该到兴。

    但只是半个月没有见，珍卿的思考方式，还有她说话的习惯，让陆浩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