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妈抢着对五小解释：

    “这有什么稀奇呢？常言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不上台面的小鬼，越是犄角旮旯哪儿都有他。

    “他们好事不来，使起坏来叫你防不住，所以，他们来也没啥稀奇的。”

    珍卿回想在睢县时，也有征粮收捐的上门，只不过每次这人来，杜太爷都让她在房里，她还真没亲见识过。

    珍卿又问金妈：“在城市里，他们收捐都有什么名目呢？”

    说到城市收捐的名目，不但金妈和胖妈说，其他人也有说好几呢。

    比如说，有一捐叫房捐，你走合法的程买的房，也向政府门房产税等，但这巡捕房的人，就是有理由再收一遍房捐。

    有几回收捐的人来，胖妈都亲见过，所以，她能绘声绘地描述收捐人的嘴脸：

    “那有二似的人，跟封家说：‘你们在家饱吃安睡，贼不侵盗不抢，门就有车坐，天黑还有灯照亮，路面上成天洁洁净净，就有巡捕捐和通捐、照明捐、清洁捐……”

    其他人还说，这大城市达官贵人多，收捐未必敢放肆得罪人。

    要说乡的很多地方，稀奇古怪的捐税名目才多呢。

    比如有个叫桂嫂的女人，讲他们有一位大帅，捐税名堂多的他自己都记不得。

    活在他治的老百姓，吃饭、养猪、住房、看戏、上厕所，甚至活不去死掉了，没有一件事是不纳捐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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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公馆怪诞人事

    谢公馆主楼南边走廊上, 珍卿听大家讲述，有地方的捐税都预收到本世纪末了，再次到这世的荒诞。

    去打探消息的金妈回来说, 那些收捐的人不像巡捕房的，都穿着老百姓的寻常衣裳。

    他们嚷着封家给钱太少, 说是看不起他们, 现在正闹腾呢, 这一会儿租界巡捕房来了人, 正跟收捐的那帮二分说呢。

    珍卿心里纳闷得很, 除了市政门和巡捕房，谁还有资格在租界这么嚣张地收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