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哥也把向后靠，脑袋一歪挨到她的。

    俩人对静了一会儿，珍卿忽然坐直说：

    “对了，还有非常至关重要的两：我必须有工作的权利，有决定生不生孩、生的话生几个的权利……这样才不算是隶……”

    陆三哥也坐正，好奇地问她：“你想过不生孩吗？”

    珍卿理直气壮地说：“想过。”

    不过，她不太想跟三哥聊这个，总觉得有尴尴尬尬的。于是很地转移话题：

    “三哥，这回咱们家的事，我有一疑问，你能给我解惑吗？”

    陆三哥叹息着说：“能说的就告诉你。”

    珍卿提第一个问题：“钱明珠这么厉害吗？就凭她能这么多事吗？”

    首先，逃兵袭击事件发生在华界，租界各小报反应迅速，而且像有意把这话题吵，并且不惜得罪谢公馆的人，把□□营造成恶女。

    若说无人控租界舆论，珍卿是不能相信的；若说有人控舆论，这是区区钱明珠能到的吗？

    其次，华界警察的案通报，珍卿也在报告上看到了。

    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正常死亡，都没有想到有可能是被人药。

    钱明珠雇来演戏的四个乞丐，其中三个亡命于百里外的县。

    他们都死于病毒的痢疾，三个人一同死得突兀而迅速，当地的医生还怕是可传染的疟疾，结果证明并不是。

    吴二以报载症状推断，这况多半是药所致。

    这么效率的灭良药，专业人士都搞不清是啥，钱明珠究竟从哪儿来的呢？

    她要是脑袋这么灵光，手腕这么通天，那她还用寄人离吗？

    而且珍卿与钱明珠相过，总觉得信之年的女孩儿，未必有那么大的狠心，一能害这么多人命。

    陆三哥也了一把脸：“钱明珠自作聪明，其实了别人的棋。这一回的事，本就是冲谢公馆来的。”

    “那幕后主使是谁？他为什么心积虑这些？”

    陆三哥无奈地说：“利用钱明珠的是莲娜，后来推波助澜的，还有我们其他的对家，商业上的竞争对手……”

    “莲娜是因为范静庵吗？”

    陆三哥她凑来的脸，笑着说：“她对范某未必多，也许是因为——”

    “因为什么？”

    陆浩云无奈地沉默，有的话不便跟小姑娘说。

    莲娜曾对他屡屡示意，而他不但拒绝了她，还利用她坑了范静庵。

    莲娜这人自视甚，心机手段也，怀恨在心也是难免的。

    不过，莲娜这一回手，却正好栽了个大跟。

    钱明珠已经被逮回来，这涉世未的女孩儿，熬不过警察厅的审讯手段的。

    钱明珠早晚会供莲娜，除非莲娜能及时让她闭嘴。

    陆浩云觉得，莲娜到底意气用事，为莫名其妙的理由，竟能这么无聊的事，结局必定是引火烧了。

    幕后主使即便暴来，对谢公馆也不会多大不利。

    莲娜对谢公馆的报复，若说是为了范静庵报仇，大众也未必会认同这个逻辑。世人都晓得，范静庵当初一落难，最先落井石的都是莲娜。

    只是他与莲娜的绯闻，稍微有一麻烦，但他与莲娜自然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