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迅速退了两三丈，她们刚才站脚的地方，有鞭炮炸了起来，看着叫人心有余悸。

    裴俊瞩当场骂起来：“哪个瞎的狗东西，鞭炮往人上丢，想把人脑袋炸开，赶去枷板吃牢饭？！”

    听见还有噼啪作响的声响，珍卿向堵门的学生喊：

    “大家快退来，外面有丢炮的大傻，脑袋不灵光的大傻，手哪里有准，叫他伤到脸、炸到，那可太冤了……”

    等到堵在门的人退开，就见一个瘦的小生，拿着装了好多炮的布袋，像个展览品一样站在那。

    大家不及细端详这大傻，就听见街上一阵噼啪炸裂声，同时还有一阵车人喊的动静。

    等声音消失时，大家就惊骇地发现，面前的路上了连环车祸。

    由近至远，先是一辆黄包车斜滞一边，上坐着的培英的女学生，吓得从车上来，也退到校门这里来。

    有一辆被冲击最重的汽车，大约原本正行驶在路中间，因为什么原因急向右转，撞翻右侧同向行的黄包车。也是奇了，这汽车不知怎么曲里八拐，就撞到路边一电线杆，车完全撞瘪去了。

    通警察响哨，赶跑上去检查事的汽车。

    珍卿跟裴俊瞩说：“他们肯定需要医生，咱们去打电话吧。”熊楚行和裴俊瞩，撒就向校跑。

    珍卿脆留来，观望一形势，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了车祸，培英校门外这段路，更加被堵住了。

    见惹了祸事，那群放炮的二百五，一溜烟儿都逃跑了。阮小檀和她的朋友们，也坐着追求者的车迅速离开。

    据跑回来的裴俊瞩说，培英的庶务打了电话，已经叫了救护车过来。

    挽着珍卿的乐嫣，指着左边上的车夫说：“那人手指断了——”

    是被车祸波及的黄包车夫，那车夫左手的小拇指，失去了骨的支撑，指节向外撇得很远，一看就叫人发麻。

    这时，一个巡官大声喊起来，说那个撞电线杆的汽车，竟坐着一位月份很大妇，这妇被撞伤动了胎气，必须得赶就医。

    可是她的汽车已经撞坏了。巡官问哪个汽车主人能行行好，快送这妇去医院。

    话音还没有落地，万幸救护车已经跑来了——应该是培英庶务叫来的那辆。救护车上来三个人，利落地把那妇搬抬上车，救护车又呜呜地开走了。

    这汽车中的妇得到及时救援，但那断手指的黄包车夫，只能坐在边上茫然地发呆。

    他面对着嘈杂而凄凉的黄昏，像一尊苍凉麻木的泥土雕塑，似乎觉不到的疼痛。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车夫竟然有个工友不拉车，跑过来检查他手的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