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给一个学生打电话，想起早年间的一件事。

    八年前慕先生在应天教书，有个学生因不满他课业要求严格，从他的班上转去，后来听说退学了。

    因为仅仅见过一面，时间又太久，慕先生其后还生过大病，几乎是没有印象了。但他那时的学生唐人礼，据慕先生对肖像画的描述，说有可能是叫曲鉴的那个人。

    珍卿叫慕先生别声张，这个案，最要的不是抓住犯人，是找回失窃的十九幅展画。

    这总巡捕房的贺文斯督察，一看就不是个牢靠的人，万一他们大张旗鼓地找人，走风声惊到犯人，恐怕失窃的画就危险了。

    慕先生觉得很有理，珍卿把素描像给三哥，请慕先生带三哥去找唐人礼学，看能否确定嫌疑人的份信息。

    珍卿知三哥神通广大，在警察系统也有朋友，如果可以确定份，三哥一定有办法的。而且，若失窃的画已不在租界，那警备司令的俊俊哥，肯定能帮上忙。

    看着三哥和慕先生离开，珍卿回到总巡捕房那。真可笑，警察竟然还没找来绘画技士，杜太爷在那糊描述，是朱师和叶小哥在那画。

    但杜太爷神衰弱，已经持不住了。

    大家让他休息一会，结果他一睡半小时，叫醒又迷登好一会，耽误了很时间，才继续画嫌疑人的肖像。

    好容易画准确的肖像，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

    这贺文斯督察，一也不着急，竟然在办公室睡大觉。

    属喊他命令开始行动，他拿腔作势地说一阵，总巡捕房的人，才开始通令各分区巡捕房，合着总巡捕房的行动，迅速追查嫌疑的人。

    大家刚准备要警，却得到一个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的消息。

    这桩离奇的失窃大案，竟被秦州路一个姓蒋的探，误打误撞地侦破了。

    秦州路的那位蒋探，照工董局的常规命令，在区突击检查违禁售卖烟爆竹的况，在搜查一杂货铺的时候，发现店主的举动非常可疑。

    总之，那位蒋探带着属，把这可疑人士的前店后家，上里外翻个底朝天，竟然发现慕先生的失窃展画，不过只有三幅。

    经过一番严厉讯问，那店主供述其他展画的去向。

    在华界警备司令翟营的合，这桩涉及金额大的盗窃案，不到三天就宣告侦破。

    所谓杜太爷窃画后，把《三江儿女》藏在银行保险箱，实也被那蒋探讯问来，确系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谢董事派公司的严会计，把一万保释金都送来了，结果案件已经侦破，杜太爷迅速洗清嫌疑，这保释金也用不上了。

    总巡捕房的人，看着严会计提来的一箱钱，只有傻的份儿。

    案忽然间拨云见雾，总巡捕房杵了一屋的人，都有无所适从的觉。

    一个红阿三从外回来，说把这盗窃大案与会审公廨，接收状词的检察说，鉴于此案十分重大，这个展画失窃案会优先审理。

    贺文斯督察自作聪明，为了增对杜太爷家属的威慑，还没有审个一二三，就把案到审判程序，却最终证明抓错了人，搞得自己像个傻一样。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