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罢了。

    吴大嫂经历太多变故，跟家人都闹了意气，一方面她想问题不对，钻角尖，一方面她大约也是郁积于心，生嗔生恨。

    可是她未免太荒唐，把所有人都变成她的敌人，连她的亲儿也不例外。

    孩们不是傻，与其说违心的瞎话糊人（比如妈妈只是心不好。妈妈不舒服，过一段时间会好），倒不如啥也不说，叫孩们自己去受。

    从北边廊门楼里，带着元礼、上二楼，看见吴大嫂打扮好了，没事人似的要门。两个孩习以为常，脆不吭声。

    等把两个孩送回房，胖妈在珍卿的房里，鄙夷地嘁一声：

    “天狂必有雨，人狂就有灾，五小，你别理会她，真把太太惹火了，她就晓得锅是铁打的，泥菩萨是泥的，哼。”

    珍卿奇异地看着她：“你天天跟着我，礼拜天才回来一趟，倒像知不少事，老刘跟你说的吗？”

    胖妈到楚州路服侍她，她的老伴匠老刘，是谢董事最重的匠，没有一起去楚州路。两周末才见一面，见了也没觉得他们多黏糊。

    珍卿在房里练了会字，楼打算到园里逛逛。

    从一楼的北廊走过去，她见东北边洗尘楼背后，各各样的被摆成阵，远远看着也觉赏心悦目。匠老刘正在那剪枝。

    珍卿蹲在那观看，匠老刘说，这些多是谢董事搜罗来，还有别人送她的。

    珍卿看得惊叹：这玫红的，姿着实不俗；还有优雅矜贵的波斯，白的看着像金针菇……

    有时儿开得太，人就蠢蠢动，特别想给它揪来。匠老刘回去拿工，为了控制罪恶的手，珍卿站起来，一转，才陡然发现后有人。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穿着浴袍的三哥。他那凌的发，滴着剔透的珠儿，脸庞浸在傍晚的霞光里，像是迎着光亮的琥珀。这样的角度看着，让人想起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

    三哥本想径直走过去，没想到还是惊动她，愣一笑问：“喜？”

    珍卿愣愣地说：“还行吧，它好看得让人走不动路。”

    她觉得肾上素上升，低脑袋暗叫自己非礼勿视，却见三哥有些松散的浴袍里，致的锁骨，还有隐隐的肌。噢吼吼，她的睛，简直没落脚了。

    她赶找话题问三哥：“你现在游泳，是磨炼意志吗？”话说她崇拜的一个伟人，年轻时就用冷浴、风浴、雨浴磨炼意志，蛮伟大的。

    陆三哥微微一愣，有奇异的动，没想到小妹竟能明白。

    他笑开了一：“我在东洋时，就衷跟同学比胆量，比意志……”

    说着他停顿住，他之所以在冷中游泳，除了要磨炼一意志，也是他最近太多绮思妄想，真怕忍不住对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