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鼻孔里，真是够的了。

    珍卿坐在凉亭的石台上，见园的，走来风尘仆仆的三哥，他笑着告诉珍卿：“你的羊脂白玉镇纸，我给你找回来了。叫一个徽州商人买走，我叫人追到徽州去了。”

    然后招手叫蒋探来。蒋探捧个盒打开，果然是她那一对白玉镇纸。

    可忽然画面一转，谢董事又在问二：“小五的镇纸，浩云找回了吗？”

    吴二笑容一隐，说：

    “找人找镇纸都容易，拿回镇纸却不易。那人是行政院祈连海的表妹夫，他是公民党的老人，从德国修回来就被委任为卫生委员会主任，不久前又当上行政院副秘书。他不承认偷拿镇纸，又有行政院保驾护航，谁能拿他奈何？””

    谢董事默一会，说：“天的事，真是无巧不成书。”

    忽然又是卢君毓拦着他，说他实在对不住她，珍卿暗自瞎琢磨半天，想不明白他们集这么少，他能有什么对不住她。卢君毓拍自己一掌，说悔自己行事鲁莽。

    原来，他晓得她在珍宝斋修玉，她极心的一对玉镇纸，被通缉令上的人盗走。卢君毓借着父兄人脉，很快就查来，偷镇纸的，就是行政院的副秘书云希宜。卢君毓想此人既然耍赖不承认，不妨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就跑到应天三家里，寻了些鸣狗盗之辈，买通云希宜家里人，探清他存放玉镇纸的位置。

    谁晓得，明里暗里不只一拨人，在惦记云希宜盗的镇纸，这个狡猾之极的云希宜，公然将玉镇纸送给了韩领袖夫人，韩夫人对文房用品也有雅好，属于珍卿的玉镇纸，就成了领袖夫人的案玩。

    睡得迷迷糊糊的珍卿，听见在叫她：“小姑，小姑，你在哪儿？”

    珍卿觉得有人拍她的脸，她脚踩空似的，一清醒过来。农历正月的灿烂光，像拉丝糖一样，金灿灿地给人意。

    珍卿这梦看似荒诞不经，但梦里谢董事和二的话，还有卢君毓坦白他的傻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最近为了镇纸的事，人都有神经了，天天这些没营养的梦。

    在灿烂光的前面，谢董事关切地看她，她还在轻拍她的脸：“小妹，别太睡多了，到晚上睡不着的。”

    正月的暄光，把人晒得洋洋的，她伸个懒腰惬意地叹，谢董事向南边招手，叫胖妈把五小的药端来。

    她的羊脂白玉镇纸，去向已经找到了，就是那个叫云希宜的狗东西，来去送给韩夫人，行政院祁连海的连襟。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谢公馆再是名门世家，在韩领袖那的印象并不好，这事若胡捣鼓去，搞不好就会给谢公馆带来灾难。她如何能因一己之私，折腾太多无谓的事？

    就算上了皇帝总统，也不见得能随心所，何况谢公馆还只是商人之家，没有资本跟官家刚，偏偏无知无畏地跟人刚，也许会落个家破人亡的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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