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他如擂鼓似的心。原来两个人能简单搂抱着，也是值得激上苍之事。

    车似乎行驶了很时间，珍卿抬看车窗外的夜，皱眉说这不是去娟娟家的路啊。寒凉的夜气来了，三哥拿外衣把她包裹得些，说：“妈妈包了火车的一等座，我们连夜回海宁去。应天此地再不必待了。”

    可是珍卿心还在犹豫：“好多仗义相助的人，还未及一一谢过呢？”陆浩云怜地看着，亲亲她的手指尖说：“龚家的英植哥暂时不走，他会帮我们谢过所有的恩人。应天对我们来说不安全。”

    珍卿想到在江边码最后见到的明衡哥，想到据说已经死掉的蓝云麒，看着前开车的生脸司机，还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她脆跟三哥说想小解，叫三哥陪她到外面去一。珍卿趁机说了明衡表哥的事，陆三哥沉一瞬，告诉珍卿他听韩家的容亭说过，聂梅先今天从江边回来，死人活人都没有带回来一个。明衡表哥肯定没在聂梅先手里，且明衡表哥特意选择江边脱，多半是因为那里有接应他们的人。等风声平静一些他会找人打听，可现在多事之秋他们再不能草率行事。珍卿握着三哥的手了一会神，说三哥今朝好不容易脱难，不必再因为别人轻易涉险了。

    今天在警察局外车祸的少年车夫，珍卿现在回想起来，看起来也是引警察注意的烟幕弹。这正说明明衡哥他们设计严密，三哥有人在江边接应他们，细想一番是非常合理的推测。这样一想，珍卿觉得稍微心安一些。

    到火车站早有人引着他们去。谢董事据说急得血压飙升，此刻正躺在车厢的床铺上歇息。珍卿和三哥也无多话，穿梭着笼着黑纱似的初秋夜，很顺利地到达他们的车厢里。

    珍卿听说谢董事今天还住过院，满以为她必定正在卧床歇着，没想这个心胆刚的巾帼楷模，上着从国的散降压的仪，正一丝不苟地伏案写着什么。

    等三哥和珍卿各叫一声“妈妈”“母亲”，她才由灯光的影里抬起她苍白而浮的脸。三哥和珍卿三步并着两步走，跑去切地跟谢董事拥抱和亲吻。谢董事也难得显激动形，带着血丝的眶竟沁泪。这一场仗打得着实太辛苦，不唯这通匪案实在突如其来，更因为背后黑手是够分量的官面人。加上三哥和珍卿游历江平的日，珍卿和谢董事不过半月多未见，再次重聚，心却复杂得似经历了几十年的风云变幻。

    娘儿三个极动地庆幸着团聚，最先动的谢董事也最先破涕为笑，她牵珍卿和三哥的手破涕为笑，中蕴动着柔的慈母心：“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泪尽可以收起来了。小妹，我今天最忧心你，好端端一个小妹吃尽许多苦。事前你二发电报大发恼，说该叫你从江平径回海宁，不该周转到应天这个是非窝。我现在想着，她说得真是太对。你来到我们这个家，遇见你的三哥，我思来想去，竟免不了这等心试炼。我不舍得叫你跟你三哥分开！只是你日后必当更加珍重，不要轻易涉到险坑，白白叫我死去活来地担心！小妹，我要你现在答应我，好吗？”

    珍卿垂着眸低低应一声，自从刚才近坐，谢董事就死死攥着她的手不松，温的手掌似在不时轻颤着，珍卿能受到她作为辈的惊惶。

    说着谢董事又转看向小儿：“浩云，这桩事你也不必过分自责，这场灾祸虽然算不无妄而来，可也是因人心幽蜮难测之敌。苏瞻说‘不胜寒’，既然在，难免为人觊觎仇视。有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以后接人待再谨慎则罢了，倒不必过分苛责一。”

    三哥敛容肃地。

    三个人说过一些要的话，三哥看着谢董事面前的信纸，问：“妈妈在给亲友们写致谢信。——该好好休息一！”谢董事笑盈盈地放手中钢笔，边整理那一沓不算薄的信纸，一边笑：“患难之中见真心，没有这些亲朋挚友的鼎力相助，我们现在还不知如何。不过应天风声还，我不过写些制式的客话，也没什么！”

    既是写些浮于表面的客话，三哥和珍卿脆帮着一起写。没多久就写得差不多，正好赶在火车开动之前，把写好的短信叫人送去。

    珍卿和三哥装着一肚话要说，但车厢里还有别的人，他们也没有刻意再说什么。当火车启程向海宁发时，心俱疲的娘儿三个就和衣而睡。等睡过一觉天已大亮时，他们也就到达家所在的海宁城。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