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我怕以后难以成婚，若果如此不得天，求你跟三哥多生孩，过继给我一个养老送终。

    臆中千言万语，难以纸上尽抒，明天还要上课，容后再叙……

    珍卿掩信思忖，觉得四很不对劲，赶忙扒着三哥问他：“四是不是事了？”

    陆三哥神淡淡的，本来妈妈就没想说开，看珍卿忧虑只好解释：

    “惜音设计时装颇有天赋，但在白人那展不开手脚，后在校结识华人同学，他们给惜音介绍生意，帮中国城的妇女设计平价旗袍，初时相当吃得开。

    “后又结识一洋人女同学，其婶母开了一家服装店，惜音便与这位同学合作，制作中国元素的新奇饰，放在同学婶母的店中寄卖。有时惜音加工不完的服装，一并给同学的裁婶婶帮着。遗憾的是，那对法国婶姪两人，并不珍视惜音的好意，一块剽窃惜音的服装和饰品，私接了很多订单，不但不给惜音分钱，还举报她不税……”

    珍卿听得瞠目结，原来哪里都有女坏啊！现在的服装饰品版权，在国外也不可能太重视。可那两个法国女人事决绝，还是叫人意料不及，所以说啊，洋鬼坏起来也惊心。

    四遇到的事可大可小，如果理不当，被校方取消offer遣返回国也可能啊。

    三哥告诉珍卿，妈妈已托人帮惜音理。三哥难得跟珍卿发慨：“对时的知识女来说，贪安稳就没自由，要自由就要经受风险。小妹，对四如此，对你也是一般。其实不只对女，对男人也不外如是。”

    珍卿与三哥度完月后，赶了一个月的功课，然后就极度忙碌的毕业季。培英女中学生的结业标准，除了在校成绩达标，还有一个毕业汇演——排演一个有关英文、戏剧的节目。

    女孩们念完三年级，各奔东西是必然的结局。毕业季承载太多青少女的泪。

    珍卿的一班好朋友里，熊楚行早就到欧洲去了。裴俊瞩年初决意不国，她说家里叫她学省事的英文，而她自己想学新闻版，从升学三年级就在拉锯。

    米月是个习惯享受的小。她家里给洋人买办，看够了辈给洋人当哈狗，懒得跑到洋人地盘吃苦受气，也无心胼手胝足一番事业。因此她安心听从家里的安排，准备好从靠父祖辈养活变成靠丈夫养活。

    而米月家世相貌格皆好，又接受培英三年的名媛教育，这女孩在门当对的人家，行简直不要太好！所以，米月还没从培英女中毕业，就得了一门大好亲事。男方是留学德国的通信工程师，家中也是清白贵门第。两个年轻男女家世教养相当，没几个月就如胶似漆。男方已近而立之年，双方家都愿尽快办婚事。所以，米月一毕业就要结婚，大概率不会继续念大学，即便念的话也会在国。

    乐嫣这姑娘看似温柔端庄，不想这回也跟家里唱反调，不但不答应上相亲结婚，还提想到大学读数学——乐嫣除音乐外对数学最兴趣。她保送了麻省公立大学，本要跟珍卿一去国，可她母亲年来肺病沉重，已经半年卧床不起。若是乐嫣持去国求学，一旦其母有不测，作为人恐有终难以补救的遗憾。乐嫣两害相权取其轻，决定留在国念大学。最近在投考海宁的大学。也许以后会再寻机去吧。

    所以到来，珍卿好朋友里没一个同行。只有同班同学彭娟同往国——材较为小巧并暗恋施先生的那位，不过彭娟跟珍卿她们小有嫌隙，有时候说话总夹枪带。珍卿跟她不大得来。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