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她拿起一块百果松糕慢慢咀嚼，看这糕盘用了巧的藤艺品，盘中还细心垫了玻璃纸。再想及路过慕先生的外客厅，那里装设雅致但一不女气，跟这客厅雅致温馨的风格不大相同。

    在心里默默揣测，慕先生据闻没有女眷，听说他的学生朱书琴帮他些家务。她意识去看相貌端正的朱女士，她就坐在慕江南先生边，随时附和慕先生的话意，慕先生只须一个神举动，她就知他需要什么。而且小姑还告诉过她，这朱女士三十多岁的年纪，既不找谈恋也不结婚，打定主意将一腔血献与艺术了。

    心里默默念一声“打住”，暗暗嘘一气以平复绪。十岁是她人生的一个分界，十岁以前，她看不任何的男女暧昧，十岁以后，她看见任何男女走在一起，总是不自觉地搜寻暧昧，这简直成了她去不掉的病。她令自己把注意力收回来，专心听慕先生对小姑说的话：

    “你觉得责任太重也不妨，我还想让你多教一门理论，就算你周师兄不给你当助教，我也得再给你寻一个助教。艺专向来不少转学生，你来之后转来的就更多。你要履行份的教学职责，对你的学生多一些耐心。世上芸芸众生境遇各殊，并非都似你这样有心路、家境好，自知心有灵苗，便心无旁骛地用心浇它。这个时局的年轻人啊，心思活络、漂浮的太多了。虽然如此，他们也自是心有灵苗，只是容易被外所惑，在各事上摇摆不定，最终一事无成，后悔不及，先生有矫正引导之责……”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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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涛不至小儿女

    慕先生语重心地劝珍卿对学生耐心, 珍卿晓得他的一番苦心。她是自觉心和定力都的人，二十多岁能有如今的成就，固然也有家境和时运的造就, 但最终还是靠她的勤奋、毅力，还有勤奋基础上的创造力才有今日。所以, 有些学生投机取巧或自作聪明, 珍卿侧面提若对方不听, 她就不愿意在他们上多用心, 这些慕先生看在里觉得她没耐心吗？若是这样, 他们师徒意见就有分歧了。

    譬如一个叫蓝林的三年级生，缺课太多跟低年级一块补上素描课。此生在绘画上一心耍小聪明，一直模仿西洋的现代自由派风格, 些廓扭曲、彩夸张、意象怪诞的画，不懂术的也许不明觉厉，实际不过是拾人牙惠的东西。

    珍卿初时觉得, 这蓝林对块的运用有独特品味, 几次鼓励他挖掘自己这方面的潜能, 一些常人能受的偏写实作品。该生每每奉违、我行我素。还跟些不着调的艺术品经济人，在外面搞各噱价卖他“自由派”的画, 甚至打着珍卿和慕先生的招牌给作品抬价。珍卿对这学生关不起来。

    还有个叫刘勋的寒门学, 听说往日颇为勤奋恭谨，慕先生往日欣赏此生并对他关照颇多。但珍卿从五月份到艺专教课, 他已是海宁学联有名的□□领袖。初时刘勋缺课还不太厉害, 珍卿能谅青年的国, 他偶尔缺课也睁只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