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但附族而居该守的规矩也要守，谁也不能说只想着占便宜不尽一义务。玉珪，你既然是光明正大接了信鉴的，在族人面前就得拿代族的样，说的话就得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族人不守规矩该怎么罚怎么罚，这样他们才能教训少犯错误，族人聚居在这异乡才不至酿大祸……刚才那些闹事不服的人，你预备就这样算了吗？这事若在族里，你祖父、父亲、兄会怎么料理？”

    作为杜氏代族的玉珪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到珍卿和杜教授面前说：“临行前祖父曾经有言，不守杜氏规矩者不得附族而居，屡教不改者可逐宗墙。”二房的薛桂枝母女和闹事者脸骤变。

    珍卿正准备跟玉珪唱和着再加一把火，倒是郭寿康扶着杜太爷走来，杜太爷拿溜了一圈他的族人，斩钉截铁地告诉大家说：“向渊那二房的明堂死得节烈，老礼儿是有资本跟祖宗一块受祭的，可他门里了个败家婆娘败家妮儿，跟祖宗一块受祭要是保证，我看就不能叫她们附族而居了。”

    杜太爷这个半路杀的程咬金，虽说也大杀了闹事者的威风，但是跟珍卿预定好的计划不符。她最终还是跟代族玉珪示意一，玉珪这才看着自己的族人说：“我们临走之前，我父祖有一笔安家费给大家，每个有儿女的一是一百五十块钱，杜氏其他人都能得这一百五十块，族一系的二房和其他闹事者没有。”

    此言一所有人都哗然了，薛桂枝本来还要冲叫嚷，被她儿女地拉去了。

    该排演的戏排演得差不多了，珍卿才平平淡淡地作总结陈辞：“好叫各位亲晚辈晓得，我是嫁女，族里多少章程我不晓得，我自己的正务杂事也多得很，无暇总为你们调停纠纷。向渊堂哥和锦堂侄为杜氏一族竭心尽力，劳苦功，也是先祖跟族老公选的掌家人，而且时逢世有非常之事，他们指派谁来在这异乡理族人，你们就听谁的吧，若是不听就各奔前程、自谋生路。”杜教授和杜太爷也很合地附和了几句。

    直到这一会儿，比较置事外的杨家人就有人明白，今天这一是珍卿祖孙三人跟玉珪商量好的，拿着杜氏族里的

    鸟给人心不定的族人立规矩，也是给杜玉珪这代族在这里立威严的。

    对于杜家有些人的贪婪表现，珍卿说不上多失望多难过，升米恩斗米仇的理她也晓得，她预料到会有人心嫌不足，是以早跟相关人员想了法应对。其实，向渊堂哥家里的后辈大多明事理，有这些贤明知理的上后辈，珍卿也就放心他们理族人了。

    去年回乡省亲离开杜家庄时，向渊哥给了珍卿一家当。她等到在象州事的玉琏也过来，就把这家当郑重给向渊堂哥的第三代——大房的玉珪、玉瑛，二房的玉琏、玉瑚，三房的玉琦，过继到四房的玉琮杳无音讯，现在也不必谈他。现在正值非常之世，杜氏弟要学会自己应世从时，安立命，如何运用手里的银钱保存家族，也是须林他们亲自研磨的一门课程。

    珍卿夫妇给其他亲戚换的黄金等，也都私里把实或凭扰去。他们夫妇半年前在海宁兑换的，当时汇率比现在换得多，大家倒都只有惊喜没有意见。

    三哥早租了汽车分批送亲戚走，乡新造的宽敞安居屋就算不是奂，也比周遭的土砖草房得多。心存恩的亲友自然没有不满意，尤其杨家姑那边原本多居于乡村，常与庄稼土地为伴、草木鸟为邻，看着周围还有闲地能蔬菜庄稼，其实都颇喜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