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郎歪看了看狗，又看向杨仪：“说来你这狗是怎么回事，为何总跟着这猴儿？”

    杨仪正在端量猴尸住的那颗心脏，未曾回答。

    十七郎把嘴里的那薄荷咽去：“你确定这是个人？”

    杨仪：“对于寻常之人来说，外形自然无法分辨，可是脏是不同的，比如人心跟……”她正说着，突然意识到周围静得可怕。

    杨仪后知后觉地看向正盯着自己的十七郎，避开他察幽微似的神，改：“其实要分辨也不难，最直接的，是人跟猴类的一个区别。”

    “区别？”

    杨仪将手轻轻摁在尸首的颌：“人有腮，而猴类并无，但猴有一嗉，可以储存吃，官爷只看此就知了。这尸首，没有嗉，腮却很明显。”

    他要不信，去找一只真正的猿猴来比对就知了。

    被杨仪指，十七郎凑近检看，随似的问：“你知的多，哪学的。”

    “早先读过几本……医书而已。”

    他仿佛一笑：“可你的手法，不像是只读过书那么简单。”

    杨仪垂眸，然后她：“方才官爷问我，豆为何会跟着这猴儿，我忽然想起一事。”

    十七郎知她在转移话题，却并未说破：“何事？”

    杨仪：“豆是我来到蓉塘后捡来的，它原来的主人也是蓉塘村中人，后来，他们的儿在一次庙会中走失，遍寻不着，那家人为找孩，疯的疯，死的死，剩的人便搬走了，便没人再豆。”

    十七郎难掩中的愕然：“你说那走失了的孩童……”他盯着那僵卧的猴尸，打住，中的薄荷叶泛起些许苦涩。

    杨仪仰看天：“据说当时孩走失的时候，就是在这龙王庙里玩耍，不知真假。”

    一阵风来，把龙王庙墙角的一棵银杏树的哗哗作响，有几枚叶随风落，向着此掠来。

    杨仪回看向十七郎，却见这虬髯剑眉的男盯着石桌上的猴尸，他的间着半片薄荷叶片，不知是否在磨牙，叶随着上微动，翠绿的叶片跟乌黑的胡须相辉映。

    十七郎：“我刚刚想起，河岸跟岩石上的痕迹，是两边掌印都有，倘若它是活着爬上岩石的，那这以手掏心的动作必定是他断气之前故意。”

    杨仪却没想到这个：“他为何要这样？”

    她在猜测是不是这“猴”中了毒。

    十七郎：“别的地方不去，偏费力爬上岩石，他这是——故意要让人发现。”

    “故意？”杨仪一惊。

    “若我想的不错的话，”十七郎盯向她：“他的上有没有别的东西？”

    可是这“猴”上又无衣，有什么自然就发现了。

    十七郎看杨仪的疑惑：“或者我说的该明白些，是他‘之中’有没有别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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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人，跟你一样的人◎

    杨仪明白了十七郎的意图，但却嘿然无语。

    十七郎瞧来：“剖都剖了，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杨仪微微欠：“官爷，非是忌惮，只是……剖析脏，我从未经手过，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