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隋云的肩轻颤，是竭力在忍着悲痛，然后他哑声地：“我想。我当然想。”

    薛放起，缓缓地走到他的边，张手去摁住隋云的。

    隋云一声不响，往前一倾，额抵着他的上：“十七……”

    “我明白，”薛放低声：“可现在还不是难受的时候。”

    手在隋云的背后轻轻拍了拍：“杨易已经把最难看的这一幕给咱们揭开了，剩的总不至于还指望他一个大夫。得咱们去了。”

    隋云一气，握拳过睛：“要怎么。”

    薛放：“他刚才说了一句话，这凶手心积虑掩盖小曹的份，我想不至于是想嫁祸给小曹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好。”

    “好？”隋云略觉疑惑：“杀了小曹又嫁祸于她，会有什么好？”

    “山在那里你都视而不见，”薛放慨：“平时最明不过的是你，如今……可真是当局者迷啊。”

    杨仪了薛放的卧房，在廊踱步，她并没有走远。

    跟随薛放的一个青年侍卫从廊外经过，见她站在这里，便急忙跑过来：“杨先生，可有什么吩咐？”

    这青年叫屠竹，是个颇为伶俐的人。杨仪便：“这里可有活，洗一洗手。”

    屠竹并不问她为何要用活，笑：“有，隔院就有一引来的山泉。先生随我来。”

    杨仪跟他往隔院落，果然见的竹从墙上越过来，搭在中间修砌的池上，那池中还有几尾游动的大鲤，池边沿也都是用圆圆地鹅卵石铺地。

    杨仪看的惊奇：“这是……”

    屠竹解释：“山泉跟鱼还有这池都是隋队正的主意，这些鱼原本是星云湖那边特有的，从星云湖捉了养在这里，旅帅若是想吃，那就可以新鲜捞一条。”

    “你们旅帅喜吃鱼？”

    屠竹：“并不是，我记得是有一次曹家的二爷请旅帅吃饭，这大鲤的甚好，旅帅称赞了一句，回，曹家二爷就跟隋队正商议了，引了泉修了池。”

    杨仪正在掬那，听屠竹说起曹家二爷，她回：“就是曹家的曹方回？”

    屠竹原本还带笑，此刻敛了笑意：“就是他，本来是个不错的人，又很得旅帅的心意，哪里想到竟然……”他大概不想让话题如此沉重，便：“其实自打养了这些鱼，旅帅就没有吃过一条，权当是养的锦鲤，看着玩儿了。”

    杨仪低慢慢地浇洗手，看着池里自由自在游弋的大鲤，鱼儿仍在，斯人却已然香消玉殒。

    怪不得薛放对于曹方回念念不忘，那实在是个知识趣的人。

    前世之时，就算薛放回京，也仍是一直不停地派人追踪，可也始终没找到过曹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