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看上她了？”薛放扬眉，光照在他明朗的五官上，熠熠生光：“要真这么喜，你去娶她？”

    这本是离谱的建议。

    杨仪却难得认真地想了一。

    假设她是男人的话，兴许真的会喜狄小玉这样的姑娘，当然，这得在狄姑娘真心喜自己的前提。

    难得的貌，可的，家世，以及最重要的真心，狄小玉都有了。

    杨仪觉着这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已经是足够的。

    包括她。

    可惜她不是男人。

    薛放看她沉默，以为戳到痛：“怎么了，嘴给封住了？”

    杨仪：“我当然愿意。”

    薛放瞪圆了星眸。

    杨仪：“可我的不好，不能耽误人家女孩儿，何况我的寒微，不上门贵女，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

    薛放耐着心：“什么？”

    杨仪抬眸：“狄姑娘真心喜的是旅帅，不是别人。”

    薛放有儿目瞪呆。过了片刻他嘶了声：“你还真能说个一二三四。你改行说媒，指定也有一番成就。”

    “我只是觉着……”

    “什么？”薛放低瞅她的脸。

    这次他看清楚她的眉心皱了皱，然后她：“我只是觉着真心不该被辜负。”

    薛放若有所思：“真心……不该被辜负？”

    “旅帅觉着不对？”

    薛放呵呵笑：“你这话也有疏漏之，真心当然可贵，可是这一相愿的真心，只会对当事之人造成困扰，又不是两相悦，又何必死缠烂打，你明白我的意思？”

    杨仪屏息，对上薛放审视的目光：“那假如有朝一日，旅帅也对一女，可对方未必，旅帅将如何？”

    薛放：“不可能。”

    “为何？”

    他有几分傲然地：“我不会一相愿地去痴恋任何女。”

    杨仪底带笑：“倘若……旅帅错会了意思，以为人家也是如你一样呢？”

    薛放神暗沉：“你是说，我自作多呢，还是对方有意戏耍？”

    他一猜就中，让杨仪胆寒。

    她没言语。

    薛放仔细打量杨仪半天，总觉着她今日的话，带着意。

    “罢了，说这些没意思的，”薛放一摇：“怎么我听说你要走？谁许你走了？”

    杨仪知必是狄小玉跟他说了：“旅帅的睛已然无恙，我来此的目的也已达到，功成自该退。”

    “你要退到哪儿去？”

    “蓉塘……”

    “不可能，你绝不会再回去。”

    他果然慧如炬。

    杨仪了：“天之大，终有我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