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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琪：“先前，他已经在囚室中自尽亡了。”

    也许狄将军……

    “将军竟然呕血？”俞星臣震惊：“这如何使得，若为我等耽搁了将军，简直是千古大罪了……”

回想，从哪里开始呢……大概，是在狄将军卧房之中。

    让杨仪在意的，是她无意中听见的狄闻跟近侍那几句语焉不详的话。

    杨仪从来不敢揣测狄闻这位权重的大人心里想什么，但是此时，她心中有个令人恐惧的猜测。

    比如有没有伤。

    杨仪心惊，她隐约觉那不是韩青的手。

    符琪忙来抚背，又转向俞星臣：“俞大人若早一个时辰来，应该能见着韩青，可如今……”

    狄闻咳嗽了声，笑：“主事远来，我却不能地相陪，还请莫要以为我狄某人托大……实在是病来如山倒。”

    正在泡澡的杨仪，并不知此时在舍中，狄将军于病榻上见了京来的兵特使俞星臣。

    俞星臣：“据说犯案之人正是原津旅帅韩青？不知此人如今何在？”

    杨仪才明白，狄闻当时跟近侍的话，应该就是在谈韩青。

    狄闻不动声：“谁说不是呢，本来是浴佛节，大家都兴兴地，哪里想到……唉，是狄某人灯黑，误用非人，一时不查几乎酿成大错。”

    隔得有远，又着雨，但足以看清那右手的大形。

    “如今如何？”俞星臣有些讶异。

    戚峰说的句句有理，这么寻常之人都明白的理，难狄闻不知？韩青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养，就算罪无可赦，但一死百了，至于非得叫他落个尸骨无存的场？

    太过反常了，狄将军。

    狄闻眉蹙，没有回答，反而垂首咳嗽起来。

    可是，一尸首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竟然还要秘密商议。

    假如不是韩青的手，那么那尸首……

    俞星臣：“将军切莫如此，我等远来，未曾提前派人禀告，还得请将军莫怪。只不知将军的竟如此，可好生看过不曾？真真叫人忧心。”

    狄闻却轻笑两声：“罢了，不必再说，他们也是吓坏了。毕竟从没见我如今日这般……俞主事自京来，不论如何我都不能失礼。”

    他前一句还在寒暄，后一句便开始锋芒隐。

    从俞

    他轻轻地摆摆手个无能为力的样：“数年了，本不以为然，谁知近来越发严重。”

    杨仪恍惚记起，韩青的手很糙，尤其让她印象刻的是，在大和尚录奕被斩断颅后，韩青带人前来，亲手捧起那颗，当时他手上沾了颅上的血，杨仪还以为是他的手受了伤，因为她留意到他手掌上有数伤痕，后来才看清是旧伤而已。

    “符琪不可多言。”狄将军似不悦。

    俞星臣已经在外除去了蓑衣，整理衣冠先忙行礼，又急问。

    狄将军：“京来使，若是轰轰烈烈，一路恐怕不知被多少睛盯上，低调而来不声张，正是俞主事的明之。免了多少麻烦。这个我自然知。至于狄某上的病，不过是一直以来的痼疾而已。”

    当时近侍们抬着韩青的尸首往江边去，尸首的右手无意中自担架旁边了来。

    当时她还不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侍卫们要置韩青的尸首。

    俞星臣连连：“狄将军人在边陲而心系朝廷，实在令人钦敬。不过，依官看来，兴许是因为近来发生的事太多，将军心劳神，积忧成疾，也未可知。”

    旁边近侍：“俞主事不知，将军方才还吐了血呢，本正请杨先生来诊看，因知主事前来，便只能以正事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