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心里已经恨上了段家的人，本来康知县遇害就非同小可，他们家为号嫌疑人，更叫周南讨厌。

    现在老大又招认又反转，还没明白呢，又个老二来认罪。

    周旅帅本来想在俞星臣面前好好把这案利落的结了，没想到却叫人家看了一场好戏。

    “你们真以为巡检司衙门是好玩儿的，让本帅在这里逗着你们玩耍？”周南呵斥：“段济，你听好了，段宽造证供，就算查明他不是凶手，也难逃追责！你如今又赶过来说什么认罪，哼！开之前你得三思，要也胡说八，惹怒了本帅，看本帅饶了你们谁！”

    “我……”段济才要开，段宽怒：“你快闭嘴！你真想让咱们家的人都栽来！我已经认了，就叫我一个了就是。”

    段济闻言，竟直接伏在地，哭：“大人明鉴，当知此事并非我大哥所为……”

    “那就是你的？”

    “我、我倒是曾有此心……”段济突然咬牙切齿。

    “老二！”段宽又叫起来。

    周南：“给我掌嘴！”

    一名衙役上前，啪啪地打了段宽几个耳光。

    段宽嘴角血，兀自齿不清地：“别胡说……”

    周南：“再打！”

    段济赶忙扑上去抱住衙役的：“大人，求不要再打了。我说，我都说。”

    旁边衙役早净利落地捂住了段宽的嘴，他只能瞪着睛无法声。

    段济说：“案发的那天晚上，我确实去了县衙……”

    段宽用力挣扎了一会儿，又气一样低了。

    那天晚上，段济本该在家中读书。

    他偷偷从角门了府，当时大门，段宽也正驾车门。

    两个人分而动，段济一路到了县衙，他也曾随家中来过数次，并不陌生，就绕过前门，一直向后。

    他知康知县这里看门的只是个又聋又瞎的老，而角门这里，因为小厮们常常抄近路，一向关的并不严。

    段济从角门悄悄，一路向后。

    可当绕到后宅那一大片树后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书房方向，传来了康知县念诗的声音。

    “莫谗言如浪，莫言迁客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尽狂沙始到金。”

    段济是个书生，自然对此并不陌生，知这是刘禹锡的《浪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