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二公就这么死了。

    所幸他临死之前，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了来，虽然别人未必会信。

    周南便对此存疑。

    他疑惑地问：“是不是他自己行凶杀人，故意编排这些鬼鬼怪怪的话来？”

    薛放回答：“他都要死了，编造这些难是想临死寻寻开心？”

    周南苦恼：“但这么说，岂不是又要往鬼怪上来想了？”

    “未必。”

    周南盯着薛放，十七郎却没有继续。

    忽然周旅帅想到了另一件事：“先前二公都要死了，为什么杨先生迟迟地不给他针灸，还要事先问他同意不同意。”

    薛放：“假如给他针灸后，他也不肯说呢？难你要刑讯一个临死之人？”

    周南努了努嘴。

    “何况，”薛放：“你没听杨易说么，这法不能随便用，这等于就把康逢冬里最后的一余力都了来，等于在命。在康逢冬没应允之前擅自给他针，不等于亲自送他上路么？”

    周南：“这……他本来就快死了，早死一步晚死一步有什么差别？”

    “对你我而言没有差别，但对杨易来说，差别很大。杨先生是大夫，不是屠夫。”薛放看着周南，难得正经地叹：“假如一个大夫会毫无心芥地转成屠夫，那这世可真无法可想了。”

    周南起初不懂，望着薛放的脸，略想了想：“十七，怎么觉着你好像……比先前了不少呢。”

    薛放才要笑，又皱了眉，目光不善地：“他怎么又来了，这才是真正魂不散！”

    十七郎指的是俞星臣。

    俞大人从门走了来，大概是才听说他们在此便寻了来。

    “二公如何了？”迎着周南，俞星臣问。

    周南叹：“已经故去了。”倒也没瞒着俞星臣，就把康逢冬招认的那些话都说了。

    “鬼怪……”俞星臣面凝重，喃喃：“不，这不是闹鬼。”

    周南忙问：“难俞大人真查什么来了？是了……你说康大人是中毒了，那仵作验证如何？”

    俞星臣：“银针试过无毒。”

    周南嘬了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