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上气不接气地，就把自己跟小狱卒偷偷潜牢房的事告诉了他：“十七爷说了，叫你快去监军所，不怎样都要把杨先生一发丝也不掉地救来！”

    戚峰目瞪呆：“这怎么说？姓杨的不是好好地在温监军那当贵客享福的么？他又不是给关在牢里……”

    “你别问！”斧跺脚：“横竖这是十七爷吩咐的，他说的真真的，只要你能把杨先生好好地救来护他无事，十七爷自然无事。要不然……”

    斧想到薛放被关在牢房的形，说不去了，小嘴努了努，一放声大哭起来：“要不然十七爷就没命了！”

    戚峰原本也以为薛放又不知什么心了，待看斧如此，才忙：“行了行了，我知了，我去还不行吗？真是……他们难用的是一条命，怎么这个有事，那个也有事，离了谁竟活不了？我真……”

    他嘴里说着，又去摸颏：“说救人，该怎么救，总不能白眉赤地冲监军所把人抢来？我今儿也去过一次，那温监军简直就像是个浑涂了香油的黄鼠狼，不溜手，见都不肯见我……正儿八经地要人自然也不成了……”

    姜侍卫在旁听到这里，有些惊心：“戚旅帅，您可得记着我们旅帅方才跟你说过的话，千万别……节外生枝才好。”

    戚峰早把那两句话扔到九霄云外了，听他提才想起：“啊……可你说怎么办？十七把话说的这样死，你叫我不吗？隋云要真担心这儿的事，叫他自己来，说两句没没脑的，我怎么知他不是哄我？”

    原来方才姜云说的是“兵不动，绝逢生”这两句，戚峰本来是要听得，可惜斧来的更加及时。

    姜云目瞪呆：“戚旅帅……”

    “你别声，”戚峰着额，似乎想从自己浆糊一团的脑袋里挤一两个不太明的主意：“让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最好。”

    夜渐渐了。

    戚峰换了一黑夜行衣，挑了几个轻功众的侍卫。

    姜云只觉大事不妙，但他方才几次拦阻，戚峰哪里会听他的话，除非隋云亲在此。

    “你起开，别耽误我正经事，”戚峰被他嘀咕的烦了，“就算隋嬷嬷现在在这里也没用，他跟十七之间，我也只听十七的。何况是你？”

    姜侍卫觉着受到了无的伤害：“戚旅帅……”

    戚峰缓了缓：“行了，你不过也是传消息给我，听不听毕竟在我，就算有个什么，也不怪你。”

    他安了姜云一句，便又对斧：“你留在这儿等着，别四跑。”

    笏山跟津相隔虽近，但跟津不同。笏山相对安稳，跟对面繁忙杂川不息的津相比，笏山安稳的像是被许多血围绕的一颗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