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爬上床的时候，脑里都是各化学名词和化学符号。因为自知现阶段落的功课较多，姜弥睡不踏实，第二天提前四十分钟门。

    梁姨没想到她起床这么早，早餐还没好，一边给她拿面包，一边唠唠叨叨：“哎呀你这孩，起这么早也不提前和我说，面包能饱吗？”

    “学习跟不上也没事，反正过段时间就回京市去了，姜先生也是，太太都挑好岚城的国际学校了，他非要送你去附中。”

    ……

    门时天尚早，岚城临海，早晨会有淡淡的薄雾。姜弥从锦上云来走了一段，右转石榴巷。

    这会石榴巷已经开始忙碌了，各早餐小店店主拾掇着准备开张。姜弥听完一段英语听力取耳机，正好见一辆自行车从左边的小巷拐来，从她边忽地疾驰过去。

    少年习惯站着骑自行车，显得笔直，他上半前倾，风将校服的扬起，有意气风发的纤薄。

    路上不断有人同他打招呼，“阿郁，早啊。”

    “早，张婶。”

    他骑车的功夫，竟然还有空和人说话，不压车速也能准避开一个又一个坑，迎着太初升的方向直行，好像满腔血的追光者。

    姜弥走路很快落后一大截，她没想到，周郁汀竟然也起这么早。不过想想也是，他要是光会打架，也考不到年级第二。

    姜弥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到教室时，她后桌的三个女生已经在背古诗词了。

    附中学生的刻苦程度让她有吓到了，姜弥同她们打招呼，其中一个叫黄诗语的送给她一只乎的煮，说：“我们都一个宿舍的，互相监督不准赖床。”

    另一个女生也很友好地冲她笑：“是呀是呀，你以后需要带早餐就告诉我们，顺手的事。”

    姜弥有心动，心想要不她也住校得了，不仅能避开和虞姝虞洁接，晚自习后还能再学习一会。不过听黄诗语说宿舍十一熄灯时，她又打消了这个念。

    她现在落的功课很多，学到十一肯定不够。

    七十分，早读铃响起，学生已经差不多来齐了。今天是英语早读，周郁汀前脚踩着铃声教室，后脚英语老师岳雅就来了。

    姜弥看见岳雅瞪了周郁汀，低声说什么，周郁汀吊儿郎当地笑也不在意。

    他不是早就门了吗？为什么现在才教室？难不成又打架去了？

    姜弥胡思想着，因为要早读了，她把快喝完的放在书堆上。周郁汀座位时，书包一磕，她的倒了，白的渍洒在书本上。

    姜弥没计较，纸巾净开始背英语单词。但她不计较，她的好同桌朱天晴计较。

    了早读，朱天晴正义凛然地为她讨公：“周郁汀！”

    周郁汀扭过来，冷淡的脸上写满了困倦，“有事？”

    朱天晴指指那盒，“你刚刚把姜弥的碰洒了，害的她都没东西喝，一早上要饿肚了。”

    哈？

    倒也不必，其实她已经喝了大半，就剩一小。姜弥正想说没事没事，就见周郁汀蹙眉想了想，似乎真的在回忆有没有这回事。

    朱天晴：“不光我，韩大姨也看见了，你可别欺负新同学。”

    韩逸如捣蒜。

    “行，不欺负她。”周郁汀说完，在自己书包里掏了掏，然后又在隔赵乾坤书包里面掏。最后从赵乾坤书包里掏一瓶酸放到她面前，“赔你。”

    是一瓶新的酸，蓝莓味，包装都还没拆。

    姜弥摆手，“不用——”

    “什么不用，他给你就拿着。”朱天晴十分不客气，小声说：“周大少爷可不缺这钱，能宰就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