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暗暗吃惊小伙计是怎么认来娘俩的，正想说话，就听到里面嗷唠一嗓，吓得妞妞都扯了陈瑜的衣襟。

    小伙计脸灰败，急忙弯腰搭话：“这位夫人，想要什么？小店之一应俱全，女儿家用的胭脂粉，媳妇儿家用的绣针绣线，老人家用的烟袋嘴儿也类齐全，玉石、黄铜还有金银……。”

    这一背来，陈瑜都为小伙计了一把汗，也免不得打量了几。

    小伙计相极其普通，睛细到几乎是一条，这一笑都看不到瞳仁了，嘴极薄，量也单薄，穿着青衣小褂，发成发髻，用了一木簪簪着。

    “我随便看看。”陈瑜说。

    小伙计顿时脸就更白了，急忙说：“这些夫人都不喜，还有金银首饰，价格公合理，质量上乘，工巧，夫人看看吧。”

    陈瑜不喜这买卖般的觉，自己若是需要就会询价的。

    想到这里，微微颔首：“劳烦了，不需要。”

    说着，带着妞妞就往外走。

    娘俩刚走去没几步，就听到一声喝问：“人走了？”

    “是。”小伙计回话的声音都带着颤儿。

    “你个废，就这样也敢来老娘的店里混吃喝？，别站在我这里碍，后面夜壶先去倒了。”女人声调嘎，几句话就能让人脑补相来。

    妞妞小声嘀咕了一句：“娘，北城人很凶吗？”

    陈瑜了妞妞的手：“哪里都有这样的人，不必在意。”

    走杂货铺，陈瑜便沿着街往里走去，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又传来一声嚎：“活不了啦，这日没发过了啊，不要脸的贱蹄啊，不要脸的贱蹄欺负到娘老上啦。”

    这嚎声音刚落，距离陈瑜不足两步远的一家门的大门就被撞开，胖的妇人从屋里披散发的跑了来，手里还着一绳，站在门的位置，跺着脚：“老娘就吊在这门，让这宅成了坟丘葬岗！”

    “娘。”小姑娘哭着跪爬着：“你别我行不行？不送给段家，你让我家姑都行，娘啊。”

    段家？陈瑜就想到了段靖儒。

    若没有段靖儒招惹，自己不会这么快来梅州府，所以她听到段家这两个字，留停了脚步。

    看闹的人从东西两院走来，一个个都摆足了架势瞧戏似的，也有人小声嘀咕一句：“丧天良的，小九再卖掉，看她还能卖谁？”

    陈瑜往院里看了，小姑娘眉俊俏的，不过额红一片，想必是央求了许久，碧青衣裙上摞着补丁，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看着可怜。

    提着绳的妇人喝骂着把绳甩到了大门的横梁上，那动作真真是驾车就熟，绳系好了，抓着绳厉声：“你到底去是不去？”

    “娘。”小九泪刷拉拉往掉：“饶了女儿吧，女儿都愿意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