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戎垂了双手，站成了顺顺溜溜的一棵树：“务的前次何克柔，自从卸职之后，也在家闲了一年多了。近来他得了个门路，想财政，但是竞争的人太多，所以他辗转的托了我，想投到大爷门。凭着大爷现在的声威，随便发句话，比什么后台都。而何克柔也有几分才气，他……”

    霍相贞起绕过写字台，笑微微的走到了白尼面前：“不去上海，上海太远了，大哥没那个时间。大哥带你去天津吧，玩一个礼拜，行不行？”

    白尼听得痛快，越发喜：“知他贪得无厌，你还着他惯着他？听说你过年赏了他两万？”

    然后他转过了，一pi坐回了沙发椅：“早就想教训他了。去年他跟我要了多少缺？他爹好的一个老儿，怎么养了个贪得无厌的儿？”

    霍相贞不理会，昂首的往公署院里走。一只脚刚要迈过门槛，他的衣袖忽然被白尼扯了一：“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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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相贞盯着写字台面答：“他有他的病，也有他的功劳。”

    霍相贞本是着怒，骤然听了白尼的一番表白，他在乎意料之余，不由得笑了：“什么话！”

    霍相贞背对着他，望着窗外怒：“小官小职的倒也罢了，至多是混闲饭吃，只占便宜不害人。没想到他胆大包天，竟然连总的任命也敢包揽！别说我现在不是大总统，纵算将来我当上大总统了，他一个副官，也没有预政务的资格！”

    从戎脸一变：“大爷……”

    白尼扯着自己的衬衫摆，很认真的对他摇晃脑：“我才不。实话告诉你吧，你对别人好，我就不兴。你将来要是娶妻生了，我更不兴。我想让你只我一个人的大哥。一想到你和上清睡了觉，我都恨不能挖一铲土把他的填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白尼抿嘴笑了，一边笑一边抬手一指自己的脸：“大哥你咬我一。你都一年多没带我去玩过了，我是不是梦呢？”

    霍相贞劈盖脸的摸了他一把：“小崽，收起你的贱相。”

    霍相贞一拍写字台：“你也！”

    霍相贞抬看了他：“嗯？”

    霍相贞又一：“给你了。”

    从戎被他打得一晃，半边面颊火烧火燎的泛了红。手指微微动了一，他没敢抬手捂脸。而霍相贞拉开房门，对着他的肚便是一脚：“！”

    霍相贞单手摁着一侧太，疼：“孩，你多大了？还得让人陪着你玩？要不然——”他放手，忽然觉边空落落的，因为少了个得力将从戎：“我给你找个伴儿？”

    白尼悄悄的门，轻轻的问话：“大哥，上清惹你生气了？”

    白尼低声嘀咕：“他有功？你是看他有个吧？”

，盐务局的缺，顾爷不要了，是不是……”

    从戎陪着小心答：“原来他是个次，如今想总。”

    霍相贞站在门，无言的扫了他一，然后转回了书房。

    霍相贞说到到，当真带着白尼去了天津，并且不许从戎随行。白尼喜气洋洋，满拟着自己这回可以快快乐乐的狂一场。哪知霍相贞轻轻巧巧的拂了他的如意算盘——霍相贞的督理公署设在了天津，平日他不来，公署是个空壳摆设；如今他来了，公署立刻名副其实的开始了运转。白尼自己去看电影，自己逛舞厅，因为边没有同行的朋友，所以反倒比在北京时还要寂寞。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忍无可忍了，在寓所里对着霍相贞发脾气：“我看你真是官迷心窍了！你来是什么的？你要是来办公的，就别打着带我来玩的幌！也别让我领你的！”

    从戎微笑着堵住了他：“还有件事，想求大爷帮忙说句话。”

    白尼虎视眈眈的瞪着他：“好，你给我找吧！”

    霍相贞甩手了他一个嘴：“混账东西！我看你是要把我当枪使！何克柔是了名的无能无耻，狗一样的东西，你让我保他当财？他好是在家养老，他到哪里哪里遭殃！”

    白尼抬手一指他，同时又了个鬼脸：“看，笑了吧？一逗就笑，大哥真乖。”

    从戎趔趄着直跌到了门外走廊里，东倒西歪的摔了个大趴。一声不吭的起了，他贴着墙边跑向了楼。而走廊尽有人了一声尖锐的哨，正是白尼在笑嘻嘻的看闹：“大哥，怎么啦？”

    霍相贞抬手拍了拍从戎的肩膀：“行啊，现在连外面的总都要结你了。你打着我的名号买官卖官，威风得很啊！”

    一夜过后，天光大亮。白尼依旧憋气窝火，也不玩了，单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霍相贞，从寓所一直聒噪到了督理公署。汽车停在公署院门外，在他随着霍相贞车之时，正巧从北京来了一批军需的人。

    不等从戎说完，霍相贞沉声问：“他要去财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