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安如山来了，陆永明来了，霍平川来了，甚至连毅也来了，哪一位的排场都不小。白尼受了惊一般，着顾承喜把自己往后院里背。像是怕被人瞧见似的，他屋之后关窗锁门，瑟瑟发抖的抱了肩膀，静听前的声笑语。

    忽然转向了顾承喜，他开问：“你不看闹去？”

    顾承喜站到了他边：“我不去。前现在师扎了堆，我没资格往里凑。咱俩在一起先混着吧，听说晚上还有戏听？”

    然后他偶然往靠墙的多宝格上一瞥，瞥到了一个玻璃相框。框里嵌着一张霍相贞和白尼的合影。照片中的白尼还没成，穿着白手服和齐膝短。他站着，霍相贞像个爹似的坐着，两人仿佛是一对父。

    顾承喜抬手一指相框：“白少爷，那时候你多大？”

    白尼怔了一，然后答：“十五。”

    顾承喜笑了：“像个小孩儿。”

    白尼不再理会。凑到窗前向外望，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又想大如果还活着，如果嫁给了大哥，现在会不会像自己一样的闷？

    想到最后，他摇了摇。大不会闷的，大本来也不说话。她和霍相贞坐禅似的坐在一间屋里，半天不搭一句话，然而两人都很平静喜悦，谁也不挑谁的理。

    “小顾。”他望着窗外问：“你会总在北京吗？”

    顾承喜答：“我可能过几天就得回保定了，我在那边有差事呀！”

    白尼了：“哦。”

    顾承喜在房坐了良久，后来还是找了个借溜了去。霍府前的确是闹，他没看到霍相贞，但是看到了连毅和从戎。两人相对着站在一棵老梧桐，连毅攥着从戎的手，滋滋的连说带摸。从戎垂了帘，一脸的认命，边听边。及至他那只手快被连毅摸熟了，他一抬，忽然看到了顾承喜，立刻抬起另一只手拼命的招：“承喜！过来过来，你有日没见连师了吧？”

    顾承喜变成落网之鱼，只好也认了命。微笑着走到连毅面前，他恭恭敬敬的问候了一声。一声过后，他清楚的看到连毅的在嘴里动了一，像是预备着要他一。然后膛挨了连毅的一指禅，连毅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眯眯：“顾团，听说你在保定很息啊！”

    顾承喜支吾着又笑又摇，语无次的了几分傻相。连毅又对着他的膛击了一掌：“大个，真结实。跟我上天津玩儿去？”

    顾承喜继续连笑带摇。连毅见了神面的小伙，必定邀请对方去天津玩。去不去的，他不在乎，但像有瘾似的，这句话他必须说。

    从戎趁此机会，黄鱼似的贴边溜走了。顾承喜落了爪，不但不能逃，还得陪着笑。正是痛苦不堪之际，霍相贞带着元满走了过来，非常严肃的问：“连师，怎么不去坐？”

    连毅甩了甩手，然后对着霍相贞的肋猛击一拳。霍相贞猝不及防的被他打了个正着，然而面不改：“连师，兴致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