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了，拖着左向他爬。在他边直起了腰，白尼张开双臂拥抱了他。

    他知自己又又弱的带了脂粉气，不是个男汉。可他之所以像女孩，也许不仅是因为受了灵机的熏陶，也许还因为霍相贞是个男人。定定的凝视着霍相贞的侧影，他从对方的额看到睫，从睫看到鼻梁，从鼻梁看到嘴，从嘴看到，忽然忆起了灵机生前的笑语——灵机说霍相贞有个“傲慢的鼻梁”。

    忍不住的微笑了，白尼忽然觉幼年时光也很好，无忧无虑，不知灵机会早病逝，不知自己会遇苦难。

    他摆不动霍相贞，只能拉扯着他往床上躺。铺开大被把两人一起盖好了，他扯过了对方的一条手臂枕。关了电灯也躺了，他望着黑暗不能闭。

    因为霍相贞不是他的。

    霍相贞的使命仿佛是天生注定。霍老爷打的江山需要继承人，灵机又是女英雄。霍相贞别无选择，只能大事。除了大事，别的他不懂，也不会，也不屑。

    所以他永远成不了白尼的知音。

    一夜过后，白尼早早的醒了。温的呼烘着他的后脖颈，霍相贞的手臂从后搂了他的腰。

    白尼不舍得推开他的手，又不能不推。侧睡了一夜，他的左受了压迫，已经麻木得又冷又沉。艰难的翻了个仰面朝天，他让血慢慢的循环。循环到了最后，他的左至少可以知疼。

    外面有人轻轻敲了窗。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霍相贞一直不醒；窗刚一有了响动，霍相贞却是登时睁开了睛一跃而起：“谁？”

    房门缓缓的开了，从戎伸了脑袋：“大帅，总统府的最新消息，那个事儿……可能是真的。”

    霍相贞瞪了从戎：“真的？”

    从戎一步迈来了，随手关了房门，他对着床里的白尼是一不看，只盯着霍相贞使劲：“说是陆军对大总统施加了压力，但是大总统目前还未妥协。谭次现在和万国的联系很密切，恐怕谭是要万到底了。”

    霍相贞一掀被了床。陆军的次，并且手里有些实权，说话是真能有分量的。他和万国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年年打月月打，始终打不个胜负。他没想到万国换了战术，居然想要对自己练一招釜底薪。

    双手叉腰来回走了几步，他抬望向了从戎，没没尾的问：“要撤了我？”

    秋的清晨大概是相当的冷了，从戎冻了个粉红的鼻尖。对着霍相贞一，他没敢声。

    霍相贞不走了，直了目光盯着地面：“我这份家业不是谁赏赐的，是我老传给我的！我老把直隶占住了，我看谁敢跟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