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喜忍着耐着，腻腻歪歪的陪着连毅胡说八。与此同时，霍相贞坐在家中，正在静听从戎的汇报——京畿卫戍队一方面已经暗暗疏通过了，京畿卫戍总司令和陆军也是有仇，所以今天愿意找个地方藏了装死。只要警卫团速度够快，直京城是绝无问题。李克臣已经回了保定，安如山也开始京调兵遣将。一切都在照计划顺利行，于是从戎最后问：“大爷，您准备什么时候去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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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戎试探着问了他：“他……会逃？”

    可是他要的，并不只是荣华富贵。如果此刻和连毅走了，以后和霍相贞轻则反目成仇，重则天各一方——和成仇相比，他更怕的是分离。

    顾承喜隐约明白了他的用意——跟着他上天津，然后另起炉灶重开张。连毅也是一军的统帅，霍相贞能给他的，比如荣华富贵；连毅一样的能给。

    从戎忽然讪讪了：“大爷……信不过我？”

    霍相贞却是一摇：“不必，让他逃。”

    连毅哈哈笑了，随随便便的把手枪往炕上一拍，又对着顾承喜招了招手：“来，宝贝儿。现在我走不了，你也回不去，正好俩光凑一对，也亲近亲近。”

    然后他作势要走：“我再派一队兵给顾承喜，给他加一保险。”

    顾承喜把心一横，走上前去——和连毅在一起，他时常要“把心一横”。弯腰把手枪拨开了，他一歪坐上了炕，又对着炕上的大男孩一抬：“我是光，连师可不是光。”

    再说，谁知连毅的话不准？霍相贞给他的团已经是板上钉钉，连毅万一到了天津之后翻脸不认人，他怎么办？到时可没有后悔药给他吃。

    踱了良久之后，霍相贞抬手一拍他的肩膀：“去，给我盯了连毅。”

    从戎转看了他：“大爷，顾承喜一直在连毅家呢！连家一直没动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顾承喜转脸正视了他，先以为他又要嬉笑脸的开黄腔，没想到连毅此刻却是似笑非笑，一双睛里了锐利的光：“小顾……”

    伸手覆上了连毅的手，顾承喜轻声答：“多谢连师抬，可是大帅让我过几天回保定练兵，我纵算是想去天津，也是有心无力啊。”

    然后他抬脚一蹬炕上的大男孩：“宝贝儿，过来给我烧几烟。”

    大男孩的一低，算是回应，然后放开了他的脚，转从炕角落里拖过了烟盘，开始动作熟稔的挑烟膏烟灯。

    大男孩不会超过二十岁，生得鹅脸大睛，淡淡的扫了胭脂涂了嘴，一看就是优伶一类。怯生生的扫了顾承喜一，他垂，绣似的继续给连毅脚。而连毅向后一仰闭了睛，一只手很大方的搭上了顾承喜的大。上摸了几把，他忽然一睁一扭：“哎！”

    他的声音低而有力：“跟我上天津玩去？”

，是我的枪，还是你的枪？”

    顾承喜缓缓的垂帘，盯住了自己大上的手。手好看，像个小书生的手，白柔，骨节也不分明。

    隔着一层军，连毅的手指一他的大，同时哈哈笑了：“没关系，小兄弟，有机会再去也是一样的！”

    霍相贞转走回了写字台后，又坐

    从戎站住了，真没听明白：“大爷，顾承喜知您的意思吗？”

    霍相贞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又拍：“心里有鬼，会没动静？”

    霍相贞坐在大写字台后，抬看了他一：“我去陆军什么？平白无故的跑去陆军，我疯了？”

    霍相贞不理睬他，也不让他走。单手兜里，霍相贞开始围着他踱步。

    他的枪里像藏了个珠似的，瞄得顾承喜卵要转：“当然是连师的枪。”

    从戎张了张嘴：“可是——”

    霍相贞单手了写字台沿，而起站成了标枪。昂首的来回走了几步，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又看了从戎一。